听到那句‘秦兄’,秦裴波厌恶地动了动嘴角,笑道:“谁知道呢。”
我身处此地的消息,未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送来一样木匣?秦裴波揣揣不安地想着,却没有伸手接过木匣的意思。
下仆俯身举着手中木匣,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面前有道犀利的视线正死盯着自己。
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动了动耳朵,那张穷酸的脸上稍瞬过一抹笑意。
举着木匣的双手手开始发起抖来,秦裴波见状,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
“拿来吧。”
“诶!”吴富贵闻言,立马狗腿地应道。肥胖的身躯绕过桌案,看着下仆越抖越厉害的身体,眼看着木匣仿佛时刻都会摔到地上,吴富贵三步并两步向前,掴了他头一掌,叱喝道:“狗东西!”
同时,另一只手去拿木匣。
下仆被他掴了一掌,猛地向右边踉跄,木匣从他手中摔落。
吴富贵瞪大了眼,忙去接。
‘砰’
木匣终究还是撞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咕轮鼓轮地滚了出来。
吴富贵定睛一看,与地上头颅的眼睛对了个正着,骇得倒退撞翻了身后桌案。
“啊啊!什么、什么鬼东西!!”
秦裴波退了数步,躲开翻来的桌案,看到地上从木匣子里滚出来的头颅,也是惊愕地瞪大了眼。
屋内空气沉闷,暖色灯火铺满地板,于此刻就像是头颅流出的血液。
秦裴波认出了头颅的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秦季……!”这正是秦氏影卫队伍里担任队长的秦季,前些日子被他派去刺杀秦晟,至今未归。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被!是谁!?还有地牢之事!究竟是谁!!
正在他极其愤怒之时,门板突然被强力劈开,藏于屋檐的影卫纷纷现身落在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秦裴波护在安全之处。
同时,门板碎成几块伴着碎屑飞出去的一瞬间,灯火忽然熄灭,屋内猛然陷入黑暗。
秦裴波捏紧袖中暗器,耳观八方。
却听死寂一般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骨头磨着骨头而发出的声音。
门外却依旧是空无一人。
秦裴波稍松一口气,却又被突然响起的衣裳撕裂声吓得悬起一颗心。
是谁?会是谁?
青鹤柳氏?莫非他还对当年柳子安一事耿耿于怀?
额头渗满了冷汗,视线即将适应黑暗。秦裴波闭上眼,一声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过,秦裴波刚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面前已然多了一张男人的脸。
“你……”
喉间触碰到了冰凉的匕首。
面前高大的男人身着的正是方才下仆的衣服,身体和脸却已经不是下仆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
秦裴波突然目疵欲裂——缩骨功易容术!
不过一念闪过,袖中的暗器已被尽数缴落,男人挑了挑嘴角,匕首快而狠地抹过他的脖喉,与此同时屋内忽然多出十几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