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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迷雾散后的蔚蓝天空下,一位皮肤像死人一样青灰的男人,他背对着宏伟的水泽城,直视着前方,看上去有些迷茫。

    秦晟等人皆被重伤倒在地上。

    “段氏弟子使得不都是双剑吗?为什么段寒只用一把剑……他真的是当年段氏家主段寒吗!”

    “不管是否……决不能、决不能放他走……”一位掌门奄奄一息道。

    段寒侧过头看向倒在一旁的柳子风,柳子风紧闭着双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带着毫不避违地怒气直视段寒的目光。

    见段寒突然提起剑朝柳子风走去,常夏慌了神,身体却疼痛的动弹不得。

    他将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高高举起,剑身流动着耀目的光。

    隐匿在城墙之上的慎诗之看着这一切,对手中母蛊低语。

    段寒蓦然将长剑挥下。

    柳子风始终没有眨过眼睛,他看到眼前多了一抹身影,衣袂上柳氏鹤纹沾着混着沙土的血,被风吹着,无限悲凉。

    “义父!”

    柳子风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段寒手腕微动将柳余的剑挑飞,随即单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举到半空中。

    柳余本就身负重伤,此时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浑浊黯淡的双眸,回想起了从前,眼眶慢慢泛起泪光,艰难道:“段前辈……”

    “……”段寒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手掌的力道越来越重。

    柳余痛苦地扬起脖颈,眼前渐渐被黑色覆盖,只剩一点光芒透入,耳边嗡嗡作响。

    柳子风拼命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躯,大喊着扑向高大的段寒。

    段寒身形未动,仅用一点内力就将他震飞出去。

    秦晟咬牙撑起身体,却见远处掠来一抹白影,及时接住被震昏厥的柳子风。

    秦晟趁段寒朝那边看去,抬手瞬间释放数枚暗器刺入他的穴道。

    段寒手一酸软,柳余落到地上,逐渐失去的空气如潮水般涌入喉间,他连忙跑去拿起自己的剑,窒息的感觉还未消失,眼前一黑,不小心又倒在了地上。

    穆长闲将柳子风放到常夏身边,凝望着远处的段寒,他身处这明媚的阳光下,却不似这世间之人。

    段寒步步走向柳余,将剑尖指向他的心脏,穆长闲见此场景,抑制心中翻涌的情绪,拔出长剑,雪白的剑光就像寒冷的冬日一样,锋锐、坚硬、势不可挡。

    那是父亲的另一把剑。

    剑刃相碰发出铮然之声,段寒横剑格挡,穆长闲运起全部内力,也无法让他动弹一分,反而让两把剑所发出的剑鸣震酸了肩膀。

    他不得不收起攻势,退后数尺。

    这时,听到秦晟大喝了一声:“长闲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