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毯子,又把他揽到怀里。
寒意使她忍不住发颤,但她不可以退缩。
“还记得那张纸条吗?我留在衣服里的那张,我说我要在颁奖典礼上求婚的那张......”
裴观宴费力地点头。
韶伊抑制住鼻酸和哽咽,一字一句说:
“你不要睡,好好听着,裴观宴,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东西扔得那么干净,独独还要留张字条给你么?”
“因为我没想过别人。”
“我那时就觉得,我等着,你要是回头,我就继续跟你走下去。”
“你要是不回头,我也就不要这感情了。以后再也不要这感情了。毕竟我还可以拍戏,生活依旧很充实,也不是不能活。”
有些人就是这么执拗。
说她看得清也好,看不清也好,她就是这么犟。
关于后不后悔、值不值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她只能做到当下无悔。
裴观宴浑身脱力,恍恍惚惚听着。
用尽力气睁开眼,看到她白皙的面庞,坚定到近乎执拗的眼神。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人的感情,可以这么强烈。
原来可以,这么强烈。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他是一直被深爱着的。
他这时才知道,他如此强烈的想要留住她,是因为她赋予了他爱人的能力。
韶伊笑着哭,哭着笑,说我心眼特别小,记仇记得可清楚。裴青荷做的那些,你纵容的那些,你没看清之前伤害我的那些,我全都要还回去。
裴观宴哑着嗓子,说那你报仇吧,我替你兜着。
我替你兜着。
韶伊听到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泪意。
她用尽力气,拥紧他,想把他揉成自己身上的一根骨头,一块血肉。
永远不分开。
“什么?”裴观宴似乎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
他张了张嘴,她凑过去,听见一句:“纸条......R国......写的什么?”
问她在R国的咖啡馆写的什么。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看!”
裴观宴无奈地勾唇笑,眉眼间掩不住倦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韶伊......答应我,一件事,别忘记我,好不好......”
韶伊死命咬唇,遏制泪意,“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死。”
“不死......”裴观宴喃喃念着。
“回头......我要去R国,亲自去看,你写了什么......”
他终究忍不住汹涌的睡意。
感受到怀里突然增加的重量,韶伊慌乱,心肺被拧到一起似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