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打圆场”的是池三爷。
池三爷面露悲痛道:“二哥没有子嗣,是整个张家的憾事!二哥怎就丢下我们去了,连个念想也没留下来……”
说到这,他却顿一顿。
接着先前那老人便又开口道:“老身是替胡夫人你担心。本来祐海和你若是尽早将族中关系亲近的孩子过继到名下,如今便也没有此等烦忧了。不过,丈夫身故后再行过继的旧例也非没有,因此若是能及早选定人选,自是——”
“我不是说了,还远不到各位替我操心的时候!”夫人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我家老爷的妾室已有身孕,怎知不是个能够继承家业的实在儿子?”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夫人身后那扇薄薄的屏风上。
像要穿透那层绣着葡萄白兔多子多福纹的绸缎,接着穿透女子的肚皮,去看清那里面究竟睡着的是儿是女。
螽羽能从缝隙间感受到那些芒刺。
她将双臂放在自己的身前。
这会儿,她又听见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响。
另一位老人开口说:“咳,依我看遗腹子毕竟尚未诞生,更未序齿取名,实在是个不好太过寄予厚望的变数……若一心系在一房妾室肚子上了,反会恐生不幸,倒不如先在列祖列宗跟前行了收养过继的明路,将家事安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