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10.6
虽然和钱唐住在同一亩地,但随后一个月,我并没有在小区里再碰到他。
送我回家那天夜黑风大,我光知道钱唐的家貌似在C楼(或者D楼?),再多的也真不知道。而钱唐本人留下的唯一线索,也就是他那辆锃亮锃亮的小车。经过我仔细观察,车主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或者其实车主一直都窝在家,但他那辆车已经被别人偷走——
出于好奇,我随口问了几名同学。他们(居然)都知道钱唐编导过的口水电视剧。什么,有个自己的工作室,什么“金手编剧”,什么捧红的演员比地上的傻逼还多。我们班那个小演员还抛弃她那神秘风度,跟我蛮有兴致的开了金口,讲拍戏时发生的故事。
我听了会就彻底没兴趣,继续抄我的语文作业。
不知道其他高中生。反正我每天的基本生活,是由睡觉、上课、空手道,抄作业和眼睛疼组成。西中虽然是市内首屈一指的重点,但除了上课节奏很快,课余时间里并不特别限制学生很多(甚至都不补课,我得收回说西中贱的这句话)。
再差不多开学两个月的光景,年级不动声色的组织了一场难得要命的理科考试。我说过自己在体育特产生中属于异类,这表现在姑奶奶的理科成绩一直还不错。我熬夜做了几份模拟卷子,考场上连蒙带猜地考了个一百一七(满分一百五)。拿到试卷后我松了口气,这成绩在右脑过于发达的西中绝对不算好的,但我要求向来不高。
班里的羚羊学霸直接就一百四(不知道这喜讯能不能让他回去洗洗头),其他人有好有差,比较悲催的是叶青。叶青就是我们班开学仪式捧花那个小演员,她卷面才考了我的一半分数。
西中惯例,大考完讲完卷子,学校中午就放学。
我独自做完值日,趴在椅子上把窗子关了,盘算着去校门口买个烤红薯吃再去空手道馆。但一回头,发现一人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我拍她:“叶青?”
手劲可能有点大,叶青抬起头,红着眼睛瞪我。这家伙上学肯定偷偷化妆,此刻眼角被眼泪一冲跟被人打了似得发乌发黑。我赶紧再连续退后,瓜田李下啊,我这还在禁赛期呢。
叶青被我的反应逗笑了。她揉着肩膀,冷冷说:“李春风,怎么今天又是你值日?我说您每天就不能早起几分钟?天天迟到。你是被罚出快感了?”
我脸色也不太好。做值日这事说来话长,其实就是某天早上我迟到了,第二天早上又不小心又晚点了半个小时,到了第三天我看起晚了索性翘了第一堂课——班主任几次数落不成,又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出动我家长,索性罚我放学做值日。于是自打开学典礼结束,我已经连续而稳定的承包全班俩月值日。
“……你要不急着走,就帮我锁教室门。”
叶青没出声,她先沉默地把胳膊下压鲜红的考试卷慢慢叠起来:“李春风,你待会陪我去片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