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钱唐指的那些男演员,长相挺清秀的,气质挺出众的,但我依旧一个人都认不得,更不知道为什么本校一堆初中生都聚在楼上拿望远镜看他们。
“这都谁啊?”我恶毒问,“从韩国偷渡过来的搞笑艺人组合吗?”
听了我的话,不光钱唐,他身边的人顿时都笑起来。
我的脸慢慢红起来,这就是狼狈吧。每当我说了什么傻话,大人们都露出这笑容,就跟看到你脸上有个大王八而且还不告诉你一样。
我不发一言,转身就准备走。钱唐收起笑容,从旁边的矮桌子上拿了两根香蕉一盒牛奶,装个袋递给我:“带去路上吃。”
这人难道真把我当成小孩了?我皱眉坐在公交车扒香蕉皮,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买地瓜了。而就在我拿牛奶的时候,从袋子里面掉出张名片。
我捡起来。“姓名+手机号”的简单设计,钱唐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呢?我瞪了它好一会,决定丢在一边,开始咬牛奶的吸管。等下车后,再把名片和食物垃圾潇洒地投进垃圾桶。
好吧其实我也没那么潇洒的。在换空手道服前,我谨慎地给那个完全印在脑海里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嗯,我是李春风。”
那天的训练里,我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冲下去看手机短信,被教练吼了好几嗓子才消停。再后来,教练教我一个新上盘进攻的方向,我一高兴就把整件事都忘了。
到第二天早上被手机闹铃吵醒,我习惯性的准备摔手机时,发现有一条回复短信已经躺了整夜。
“好。”
那天早上,我罕见地没有迟到,班主任不得不临时让一个小组放学值日。
“李春风你居然不迟到了!”大家对我刮目相看。另一个小组的人仇恨而忧伤地看着我。
“好!好!好!”我全部都笑着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10.7
钱唐存在我手机里的名字,经过我百般思考,就叫钱唐。
我妈看到估计又得数落我没礼貌,说我对长辈不用尊称之类。问题是,钱唐是我的长辈吗?他多大岁数了?他工作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些我都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叫钱唐为“叔叔”或“哥哥”,他和我的脸色都会变得非常非常的精彩。所以算了,爱谁谁吧。
交换了手机号,我依旧没主动联系钱唐。 偶尔再路过几次初中部,依旧能看到钱唐带领他的电影拍摄大队在继续工作。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凑上去看,也不知道钱唐是否还坐在他那矮凳上。除了回小区的时候,习惯性关注下钱唐的车位是否空着——我的友情观连好丽友都达不到,再多的也真不懂得怎么做。
因此某天,当我坐公交回家时,看到一个长得特像钱唐的人正坐在马路边上,我觉得自己阴天里无聊到眼花,不然就是我喜欢上他了。
幸好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
我跳下公交车,好奇地往回走。果然是钱唐独自坐在行人长椅上,他面无表情,手里捏着那黑框圆眼镜。那模样既不像等人,也不像发呆,倒跟我在语文课上状态差不多,只是肉体在坐着,缺少活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