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不想画眼线。”
“小妹妹来,我们先涂睫毛。”
——我实在要说,钱唐这个圈的人实在都太能扯淡了。我和那个化妆师基本就这么扯皮,还扯了十多分钟。我本来就烦,现在更是满头大汗,你看,也不好打一个比我还像女生的男生是吧?
孙爽再过来敲我的门,皱眉说:“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化妆师也跟着告状:“她的妆也只让我化了一半。”
最后在我坚持下,依旧没换那身看起来特别丑的裙子。但在化妆师的坚持下,我依旧抹个血盆大口,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跟孙爽走出去。
他问我:“紧张吗?”
我点头:“真有点。”
孙爽却看着我扑哧一乐,他说:“行啊你,小丫头。我看你挺有演戏天赋的。你这表情哪是紧张啊,你这是刚杀完人归来吧。”
我沉默片刻,故作轻松的说:“没,其实我上午没参加托福考试。”
也不知道孙爽听没听明白,他只是低头看着表:“什么考试?以后别跟我说这么学生腔的话,听了头疼!正式试镜的都结束了。剩下的就你们这种过场了。现在,你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懂吗?”
“但我什么都不会啊。表演是屁啊,我都不懂!”
孙爽正接电话,他只匆匆带我来到门前,朝我做了个“赶紧进去”的示意手势,就转身走了。
这关头,不上也得上了。我只好掏出兜里的手机,准备调成静音。然而却看到屏幕上有条短信:“今晚我出去吃饭,你和你妈在家自己吃。”第二条是,“好好反思自己”。
发件人是我爸。
我独自站在门口一会,调整好表情,推门走进去。
但显然精心准备的温顺表情被浪费,房间里居然是全黑的,看不到任何场景和任何人,只有脚下有一点点微弱的光当做指引。我也没多想,跟着那丝光芒心不在焉的往前走。
但走了没会,却发现连那点光都丢掉。
“有人在吗?”我试探的问。
沉默。耐着性子再等了好久,压根就没人回答,周围更是安静。我操,这算怎么回事啊。
手里还捏着手机,我脑海回忆刚才我爸给我发的短信。大约是在黑暗里,各种感觉都非常清晰。我安静的站着,貌似平静,感到下午打电话前的那种感觉涌上来,浑身陡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