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顺势问下去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再顺便说句,钱唐自从之后,从来没为我按时过一次生日。次次都是嘴上说的好听,但每次关键时刻都能忘记这茬!于是每次都是补送礼物糊弄我,但下次又忘。我忍。
“你怎么总愿意逼着人收礼物啊。”我特别怕钱唐再揪着我脏话,只好说,“这样吧,你帮我做件事。嗯,你给我随便讲个古文故事吧,从你那小破本上挑个有意思的东西念念。我实在不想再听秀佳跟我念那破剧本了。”
钱唐笑着说:“悉听尊令。”
钱唐是在半夜里匆匆赶过来,但没再待足两周,几乎是第二天下午就再匆匆走了。估计真是抽出时间来看我,临走前,钱唐自嘲的笑了一声:“我事情实在有点做不完。”
“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一个字,乖。特长生,能做到吗?”
“比较难啊。”
钱唐走了,可以搞定一切的他。那个地藏王菩萨也被他带走,钱唐说什么冲到我。而等他走后,秀佳透露了我眼睛为什么迟迟还在发肿的小插曲。原来发烧那几天,我烧糊涂了,每天晚上都缩着身子流泪。中途期间貌似好像发神经喊胡话,叫了几声别人的名字。
“我喊你的名字了是吗?”我赶紧问秀佳。
秀佳正跪在床上整理着我的剧本,她眼睛都没看我,抽着嘴角:“没,你就自己默默的哭,嘟囔说不想回家。然后来就喊两个人的名字,什么李权,和钱唐。”在我羞愧的表情中,她再安慰我一句,“不过,你病中说的最多还是不想考试和食谱。是有多饿啊?”
我听了后想自戳双目,怪不得惊动钱唐,让他特意丢下工作赶来看我呢!他一定觉得我特别喜欢他,生病迷糊的时候还喊他名字。
“孽缘。”秀佳小声的说,有点无话可说的样子。
冤枉死了,我发誓自己真的完全彻底没印象。
几天后病愈,我振奋精神,重新穿着假头套坐在卫导边上,仔细看他摆弄那个机器。卫导几次被我的裙子差点绊倒,他打量我眼:“病好了?一边待着背台词!待会叫你。”
我握着剧本坐在马扎上,想到钱唐那天随口给我讲的故事。
桂林有个韩生喜欢喝酒,喜欢法术。一天和朋友在外夜宿,他半夜走到院子,用勺子舀月光放入篮子里,说“今夕月色难得,恐他夕风雨夜里,留此待缓急尔”。大伙都笑他神经病。第二日舟至邵平,夜间大风而无法张灯。朋友取笑他,“子所贮月光今安在?”。
韩生于是取篮杓一挥,则白光燎焉见于梁栋间。连数十挥,一坐遂尽如秋天晴夜,月光潋滟,秋毫皆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