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问我:“你现在想去哪儿?”
我看了看外面,现在也就七点多。但我说:“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他笑了:“那我就想留在这里。”
“放屁!你神经病啊刚结婚就想在医院里待着。赶紧走,你这个窝囊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钱唐拖到门口,却发现一个人正诧异地打量我们。
程诺的父亲脸上也挂彩了,不过他没严重到钱唐那样还有纱布包扎。四目相接很尴尬,我还正在犹豫叫不叫“程伯父”,他先开口“你们没见到过我,我也没见到你们。”
说完,这大叔就面无表情地和我们擦肩而过,进去看他女儿。
我还发愣,钱唐在耳边轻声提醒我:“特长生,你还拉不拉我走啦?”
我还真顺利把钱唐拉出了医院,等就剩下我俩的时候,立刻换成钱唐牵着我走了。他自尊心其实也不低,就算现在想解决我爸,但内心依旧隐隐介意自己在众人面前被自己母亲抽伤这事,因此乐意赶紧离开医院。只不过,他假正经就在于一定要我拖着才肯走。
而且钱唐总是把做坏事想得更长远一些:“以后有什么不想做的事情,都能赖老婆身上就好了。”
我郑重思考几秒,说:“那他妈绝对不行。”
“看你多会说话。”
如果说有什么词语能概括我们头两年的生活,那么这词儿我思考了下,貌似可以用“心已死”来形容。反正可能是我性格问题吧,钱唐也早不是什么青涩小男生,我俩一致赞同的是结婚感觉还可以,但其实也就那样。对幸福感觉程度的问题,羡慕那种结婚后双双踏入另一种生活的人。
钱唐在前三个月里,还会冷不丁地眯着眼睛上下仔细打量我。估计又在思考自己怎么结婚了,不过,他再也没半夜把我拽起来废话。
领证后,钱唐很自然地开始对我有问必答。除了拷问最喜欢的前女友是谁,他笑眯眯地说“是祖国母亲”外,经常是我问到他不高兴了,钱唐才会再丢开我自己练练字去。
我知道了很多重要和不重要的事。
比如知道直到现在,我妈依旧一直偷偷提供我的生活费。钱唐倒是没动这笔钱,直到CYY竞拍一个海外版权,当时公司现金流紧张,在没问过我的情况,钱唐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这笔钱外加我放在他那里的片酬。
我听了后只“哦”了声。
钱唐望了我会,他略微扬起唇,饶有兴趣地问:“特长生,你就这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