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罡风自窗外悬崖上空刮过,从窗间呜呜地灌进来,玄霄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墨发,调整了一下呼吸,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他拉上被子,复又闭上双眼,双唇紧抿,脸色苍白,好似刚刚并无人醒,也并无人来。
不过这回他却估计错了,李惜花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而在这期间,有人来送过三次饭,但见屋内只有昏迷的人,于是放在桌上就走了,所以等李惜花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人披了件衣裳坐在桌边发呆的样子。
李惜花皱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要好好躺着养伤。”
玄霄闻言,转头看向他,心情有一丝莫名的微妙。
见这人不语,李惜花只好叹了口气,接着开口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叹的这口气起了作用,只见玄霄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然后乖乖躺下。
李惜花不由失笑,只得把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将背上背着的长方形布包卸下来,推放至床底,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那茶水是刚换的,滚烫无比,他只得吹了吹,并不急着饮,而是捧在手里。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李惜花问道。
玄霄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我服了紫宸丹,无碍。”
“……”
李惜花无语,心道:这群把灵丹妙药当糖豆嗑的败家子。
“那是你的琴?”目光朝床侧偏了偏,玄霄问道。
李惜花知道这人说的是他刚背回来的那个方形的东西,不由笑了笑:“不错。”然而他虽然嘴上如此说,却只有他知道,那被布包裹着的琴匣里放的根本不是琴,而是一把刀。
玄霄点了点头,然后拉了拉被子,闭上眼假寐。
一时间,周围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两人的呼吸声在彼此敏锐的听觉下变得清晰可闻,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李惜花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床上闭目养神的玄霄,等茶水的凉得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接着突然出声道:“你胸前的伤是我帮你包扎的。”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为之一凝,下一秒,玄霄骤然睁开眼,眸中杀机毕露。
“你都看见了?”他冷冷问道。
李惜花淡笑,悠然地捧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茶:“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闻言,玄霄面色一寒:“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反过来报答我的?”
李惜花挑眉,耸了耸肩:“那罢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