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先是看了一眼上官雪,之后又将视线移到梨喜的身上,看得梨喜吓得几乎要跑,就在这小丫头都快要哭了的时候,才终于把视线挪至别处。
“这的确是极情剑法,只是上面少了一段话。”
上官雪轻轻蹙眉,问道:“什么话?”
“极情剑法只得配以极情剑心法,不能与其他宗派武学同习,若是已有他学之人欲练此剑,必须废去一身功力方可习之,否则经脉必因内力互冲,寸断而亡。”玄霄缓缓说道。
上官雪本来只是想求证这种可能,没想到猜测竟被证实。
“你是说有人故意将这段话藏起,害死了师父?”
玄霄不答反问:“贵掌门是从何处得来的此物?”
上官雪摇了摇头:“这件事事发突然,我在来时也曾考虑过各种假设,但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包括千重阁为何要将极情剑法散入江湖,又为什么要杀师父。”
听了她这话,玄霄陷入了沉默。
他原本就觉得这次千重阁的内乱有些不对劲,所以故意试了试墨辰的武功,虽然这人表面上练到了极情剑第九重,那些招式却根本只是依葫芦画瓢,偏偏这样也能运用自如,实在是奇怪。而且不光如此,还有这人那一身古怪至极的内力也来得蹊跷,看来这事并不简单。
将手中的白绢还给她,玄霄淡淡地说道:“此事并非本座所为,本座若想要杀一个人,无需如此拐弯抹角。”
上官雪闻言,暗暗攥紧了拳头,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刺耳,但在见过了方才一战后,她知道眼前的人说的都是事实。
她垂眸顿了片刻,复又抬起眼来道:“既如此,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说完后,转身便走了。而在她临走之时,那小丫头回过头朝玄霄做了个鬼脸,然后哼了一声,追着她师姐出去了。
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玄霄眸色渐深。
夜晚的气温降得很快,冰冷的风从门外刮进来,悄悄扬起他的一片衣袂,而与此同时,风月小筑内也灌进了一阵风,将屋内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李惜花正在床上煎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在不知翻了第几次后,他终于忍不住将被子一掀,坐起身来。
这实在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一睡觉就总做梦,一做梦还都是春梦,更可怕的是梦到的不是软绵绵的女人,竟然是个硬邦邦的男的!
他颇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披了件亵衣翻身下床,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抚额长叹。
这一睡觉就梦男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