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李惜花曲起手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便见一匹风神俊朗的马儿飞奔而来。玄霄是认得这匹马的,全身毛发黑亮如墨,唯有四蹄雪白,正是琴皇的爱驹——踏雪。
翻身上马后,李惜花又俯下身朝他递出一只手,却见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忍不住打趣道:“别看了,我可就只有这一匹马,还不上来?”
玄大阁主拧着眉不语,突然很想拒绝。
又将手往前伸了一点,李惜花笑道:“快点。”
玄霄:“……”
明明只是去处理一下一只鸟爪子上的一个小小的伤口,随便找个地儿用点水洗洗干净不就好了,为什么这人非得绕这么远路,还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忍住扶额的冲动,玄霄暗暗叹了一口气,算了……
怀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玄霄搭着李惜花的手,被他一用力拉至身前,跨坐在马鞍上。两人皆是习武之人,身量亦差不多,背靠着宽阔的胸膛,玄阁主就这样被这人整个圈在怀中,心情简直微妙到了极点。
如果说之前那一幕让人吃惊,那这会儿的情况要是被凌月儿几人看见,大有可能会怀疑自己在做梦,毕竟谁能想到堂堂的武林最强者,有朝一日会被某个人以如此姿势……如此……
想到这儿,玄霄皱眉,不禁后悔自己当初扮什么不好,偏要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了。
真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扼腕叹息。
李惜花看不见玄霄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怀中之人的纠结,他拽着缰绳,心情颇好地叮嘱了一句:“抓稳了。”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催动坐下的马儿绝尘而去。
都说阳春三月,春光正好,如今虽然还未至三月,却已能见朦胧春意。
踏雪跑起来的速度极快,风将两人的衣摆吹得翩然翻飞,玄霄在马背上坐得笔直,僵硬得像一块铁板,李惜花忍了又忍才终于没有笑出声来。
他侧过头,亲了亲这人的耳尖,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地揶揄他道:“累不累?”
一听这话,正在和背后这人努力保持距离的玄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手里这只破鸟糊在这人脸上。
他板着一张脸,冷冷道:“闭嘴。”
于是李惜花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没办法,他家阿玄实在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