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着,李惜花有些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毒物之于在下倒并非难事,只是那些人和机关会比较麻烦。”
他又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是眼下最直接的办法了,若唐门主当真知道真凶是谁,即便他不肯吐露,想来我们也总能从他的言谈反应里得到些指示性的线索。”
下意识摸了摸戴在手上的那只白玺戒,唐梦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玄霄,心想既然这东西能到这人手上,说不定他真有办法能让自己与父亲见上一面,因此权衡利弊后,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们去。”她说道。
然而李惜花却笑道:“在下同你一道便可,阿玄还是留在客栈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玄霄说道:“我和你们一起。”
“阿玄……”李惜花皱眉,有些无奈道:“太危险了,你等我回来。”
玄霄不言,沉默了片刻后,才幽幽说道:“我不放心。”
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李惜花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那如果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呢?”按住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玄霄对上这人温柔的目光,淡淡说道。
李惜花一愣,神色微沉,问道:“什么理由?”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唐梦柯,玄霄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缓缓开口:“欠她债的又不止你一人,凭什么让你来替我还债?”
这话只是说来给李惜花听的,他的确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说只要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不涉及朝廷利益,他就不会插手再管,但怕就怕万一出岔子,届时仅凭这两人恐怕难以应付。
这一点唐梦柯也很明白,也正因为明白,才会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疼,然而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一直静静地看着玄霄。
而同样看着这人的李惜花皱了皱眉,即使他清楚这人的武功很可能不低,可仍然不想让这人踏入这趟浑水中,遂故意加重了语气,说道:“阿玄,别胡闹,乖乖回客栈去。”
胡闹……
原来在这人眼里,只觉得自己是在胡闹吗?
径自走向唐梦柯的脚步一顿,玄霄的眼底隐隐有了冷意,不过很快又消散了。他垂下眼,复又抬起,慢慢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这人,却并未多言,只说了句:“如果异地处之,你待如何?”
神色复杂地迎上这人的目光,李惜花被玄霄的话噎得哽住,下一瞬似是明白了什么,心下骤然一惊,张口欲言,忽又止住了。
他是个聪明人,总能很快想通问题的关键,而这一次亦然,如果异地处之,如果阿玄这样对自己……是了,这个人是和自己一样堂堂的七尺男儿,他要的不是自己的过度保护,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