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蓦地回过神,潦草的笑了一下:“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和那个男生说。”
温梦两只手交握,喃喃自语:“我也觉得是,毕竟人家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就算他们没在一起,也不能说。”廖维鸣一改往日的松散,突然板起脸,义正辞严教育起温梦,“马上要高考了,绝对不能谈恋爱,得好好学习。老马前两天不是还在班会上训咱们吗?一分一操场,分数才是硬道理。”
廖维鸣在讲《劝学》——这效果堪比夏天捂上几层大棉袄、再跑去吃烧烤,实在是不可思议。
温梦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对方把脸扭开,莫名心虚:“反正听我的肯定没错,千万别去向那个男生告白,知道了吗?”
“知道了。”温梦老老实实的点头,继续向她信赖的朋友请示,“那之后应该怎么办呢?都在一个班上,总还是要和那个男生见面的。”
廖维鸣迟疑了一会儿,回了个:“这事再议,容我好好想一想。”
感觉只要给上他几天时间,他就能向甲方汇报出abcde五套解决方案。可见廖维鸣在别的方面随意,作为狗头军师倒是很合格的。
“维鸣,真的谢谢你。”温梦发自肺腑的感激。
“不客气。”廖维鸣捂嘴咳嗽了一声,像是被呛到了。
过了那么三两分钟,他又开口,声音很轻:“对了,问你个事。”
“嗯?”温梦侧脸看他。
“你……的那个朋友。她喜欢那个同桌什么?”廖维鸣的关注点似乎完全跑偏了,眼神却又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是因为人家成绩好吗?”
温梦也说不清楚,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可能吧。”
在她心里,李彦诺就没有不好的地方,成绩好只是他诸多优点的子集。
“哦。”廖维鸣没话说了。
他和温梦肩并肩坐在楼道里,从一个傻子变成了两个傻子。大哥莫笑二哥,沉默到一起去了。
眼下是夏天,楼梯间不见太阳,依旧阴凉,坐久了还有点冷。叫人皮肤上冒出一小片鸡皮疙瘩,又痒又麻。
温梦抬手搓了搓胳膊,顺便看了一眼手表。
时针滑过六点二十,她已经在这件事上浪费了足足多半个小时。
喜欢李彦诺这件事明显是个无解题。心还是沉的,坠在身体的最深处,时不时抽上一下,疼得要命。但廖维鸣的开解确实起到了一点作用,至少把烦恼讲出来之后,温梦真的得到了一些安慰。
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恢复的理智。
还是回去上自习吧,不然明天的考试怎么办,她不想、也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打击。
温梦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往台阶上迈去。准备离开时,听到边上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是廖维鸣拎起地上的书包,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她疑惑地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