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梦扭过头,望向身后那条绵长的巷子,最后摇了摇头:“要不算了吧,太远了。你说呢?”
“嗯。”
剩下的路就再没有人说话了,沉默的恰到好处,好像找回了朋友般的默契。
温梦叫的车就等在胡同口。她站定,回过头,和李彦诺再次确认了一遍:“要是邻居家联系了你的话——”
“我就告诉你。”
温梦郑重的点点头,坐进出租车后座。
是李彦诺帮她关上的车门。
***
回单位的时候正赶上晚高峰,半天都没怎么动过地方。
太阳透过车窗晒进来,又热又闷。唯独膝盖上有点沉甸甸的凉,温梦低头,发现是那只喝空的、又忘记被丢掉的酸奶瓶。
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调到通话页面,选中最近联系人。
短暂的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廖维鸣的声音里带着热情和笑意,“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出完外勤了?”
“刚坐上回单位的车。”
“还顺利吗?”
温梦想了想:“有进展,但是没有完全解决。”
“有进展就行,哪能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呢。”廖大师别的不擅长,做思想工作还是可以的。
“你去医院了吗?”温梦问起最关心的事,“怎么都不给我发个消息。”
“我也是刚回来,才进画室。医生说我身体倍棒,已然痊愈。”
温梦对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表示怀疑:“我不信,你还是要注意……”
“哎?风好大,我突然听不清了——挂了——”
温梦被廖维鸣那副耍赖的嘴脸气笑了。笑过之后,复杂的情绪淹没了她,让人发不出声音,只能一下接着一下沉重的喘气。
廖维鸣也并没有真的要挂断电话,安静下来,倾听她的呼吸。
缓了很久,温梦终于能够开口:“维鸣,我有话想和你说。”
兴许是听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廖维鸣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了:“怎么了?”
温梦说的很慢,很轻:“我有点……想起那件事了。”
呼。
说出来的瞬间,心里突然变得轻松很多。好像沉重的担子不单是扛在她一个人肩上,有另外一个人一同支撑起来了。
而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廖维鸣似乎是在思考怎样回答比较好,最后还是选择了最质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