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梦:【……你怎么打到一半不说话了,又去上课了吗?】
很久之后。
【Obscure有模糊不清的意思,Dubious更多的表示是怀疑和犹豫。结合上下文来看,这个定语从句是在分析象形文字本身,而不是科学家的态度,所以要选Obscure。】
李彦诺回答了问题,却没有解释消失的原因。
温梦没有追问下去,转而继续讨论起学习:【明白了!我还有一道题,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她心里是有些疑惑的,只是不敢多问,胆怯得怕李彦诺生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她和他还能在这间咖啡馆里接上那一段过去、把原委道明,简直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时间的鸿沟在这一刻被抹平,无数条躺在黑名单里的Q|Q信息,被一一重新唤醒。
温梦:【我考过托福了!一次过的,112分!下一步就是去办F-1签证了。】
【洛杉矶那边是不是挺暖和的,用不用带羽绒服过去?】
【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机场接我啊,千万不许反悔。】
之后。
李彦诺:【我到机场了,B出口,就在Tom Broadley的那个牌子下面。有点下雨,我举了黑色的伞,你一出海关就能看到我。】
【好像大家都在过关了,你是被留下审查了吗?】
【你的航班号是CA985对吗?】
再之后。
【我刚刚问过工作人员,CA985的旅客应该都已经到齐了。】
【温梦,你在哪里?】
怀旧的音乐、熟悉的咖啡香气、被唤醒的等待。
零零总总这些让人丧失抵抗,以至于连李彦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些被他统称为“同学”的自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裂成两半。
他露出了他并不想展示给温梦的在意。
李彦诺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此时眼神分明在问:明明有过那么多次的约定,为什么还要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
巨大的歉意和愧疚击中了温梦。对于那个问题,她其实有一个准备了很久的答案。
答案曾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设想着如果再遇到李彦诺,说什么也得把前因后果全都讲述清楚,绝对不遗漏一点信息。
但真的面对面和对方坐在一起时,所有的解释和辩白又都好像被时间洗刷的太久,变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她想了很久,最后说:“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显得毫无意义。
李彦诺的脸上失去了表情:“没关系,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