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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与荆棘 一只小火腿 1036 字 7个月前

话音刚落,她就被对方从吊椅上拉起来,推进了蓬松的被子中。廖维鸣的动作热切而急迫,谈不上多么温柔。吻太烫了,让人心尖和脚趾同时绷紧,再也无法放松。

    织物从来都是多余的。

    如同波提切利画的那样,雪白的维纳斯自泡沫中诞生,赤|裸地立在贝壳上,浓密的发披散着。她理应被艳羡、理应被赞叹,因为美是这个世界赠予人类最好的礼物,是不生不灭的永恒。

    急促的呼吸、起伏的曲线,在此时全都成了画作。

    廖维鸣在用指尖、用吻去描摹,从女人唇边艳艳的痣开始,一点点、一寸寸,缓慢但坚定地向下移动。

    浴巾滑落,分别以来的不安与空洞都被填补上了。

    雪白的被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灵魂。密闭的空间里极度缺乏色彩,于是所有的颜色都涌向了偾张的血脉。红得纯正、红得刺目,不含一点杂质。

    时间被感官扭曲,蜷缩在一刻不停的刺激里。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浓重的红终于褪去,时间开始继续流动,一切缓缓舒展开,成了松软的一团。

    温梦从廖维鸣的拥抱中跌落,仰面倒在枕头上,剧烈地喘息起来。整个人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特别狼狈。

    廖维鸣到底是潜了几天水,比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温梦多运动了一些,体能上显得游刃有余。

    他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侧脸问她:“渴吗?”

    温梦心里憋着一股气,干脆摇了摇头——渴也是他害的。

    廖维鸣了然地点了下头,随手拧开瓶盖,假意要一口闷:“好吧,那我可全喝了,一滴都不给你留。”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这么可恨。

    温梦不再废话,把瓶子抢了过来,咕咚咚灌下去。

    廖维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嘴角扬起。那是一个接近透明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甜得往外淌出蜜:“你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觉得没我不行?”

    一旦恢复正常,廖维鸣这人属实是有点厚脸皮。

    温梦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不知不觉间被喝空,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冷却了身体。重逢时涌起的冲动正在褪去,一些这几天一直困着她的心情浮了起来,把她朝水下拖去。

    也许是时候该聊一聊,交交心。

    隔了一两分钟。

    “维鸣。”

    “怎么了?”

    温梦轻声说:“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廖维鸣曾经问温梦,她爱不爱他,恋人之间的那种。

    空气因为温梦的这句话静了。

    笑容从廖维鸣脸上滑落。他坐直了一些,认真地看过来,眼神严肃且专注,是沟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