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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渊将他抱到了屏幕前。个头不大的小企鹅几乎是贴在了电脑前面,两只黑眼珠一眨不眨望着屏幕,头微微垂落,似乎是在沉思。

    阮星渊还需要工作,记录下仪器的数据,没再理会小企鹅。

    待阮星渊离开到其他仪器旁边去记录数据,小企鹅扭头看了一眼他,重新将视线投在了角落里的成年企鹅身上。

    成年企鹅绕着企鹅幼崽走了几圈,走几步就弯下脖颈,向着前方的幼崽张开喙奋力嘶叫,每一声都拖了长长的音,似是呼唤又似求助。

    地上的企鹅幼崽蹲在中央,看样子情况不大好。

    在成年企鹅嘶叫久久之后,终于不由地发出一声哀鸣。地上的企鹅幼崽听见企鹅爸爸的叫声,他仰起头,脑袋微微动了下,小心靠近痛苦不堪的企鹅爸爸身边,温柔而缓慢地蹭了蹭企鹅爸爸的肚皮。

    这肚子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厚实了,饥饿和死亡降临在两只企鹅的头上,盘旋徘徊着不愿散去。饥饿了许久的企鹅幼崽敏感地意识到了危机,可他无力抵抗这一切。他依靠在企鹅爸爸身上不愿走开,低低叫了一声又一声。

    或许再过不久,这里就会有两只企鹅消失在陆缘冰之上。

    不日风雪侵袭这里,将一大一小依偎着的身影掩埋在厚重冰棱之下,雪地之上,风成挽歌,大地收敛尸骨,他们重新回归于整个世界,悄无声息。

    若能在通往来生的路上相逢,这只企鹅幼崽也能骄傲地仰起头,“爸爸,我去了南极一趟。”

    “工作室的垃圾要处理了,我出去一趟。”阮星渊直起身体对着站在屏幕前看得起劲的小企鹅说道。

    小企鹅头也不回,喊了一声:“知道了,你快去吧。”

    “得好一会儿,我得去一趟垃圾处理站,一会儿我把工作室的门锁上,你待在里面。”提着垃圾的阮星渊走到门口。

    小企鹅依旧没回头,敷衍地应了两声。

    工作室摆在角落的鱼缸里,鱼儿还余下不少,肚子胀得不行的小企鹅转过身,尝试着朝着鱼缸旁边走过去。他踩在桌面,矮小的身体弹起来跳进电脑桌前面的椅子上,趴下去又顺着椅子腿溜到地面。

    小企鹅扒着鱼缸边缘,他已经吃不下了,但仍旧张开喙奋力含了一嘴的鱼。

    鱼在喙中挣扎,惶恐着想要逃脱,他始终咬得紧紧的,仿佛这是什么救命稻草。

    工作室光芒闪动,很快,房间里就消失了一只企鹅。

    陆缘冰上,风更大了,嘈杂的哀鸣声接连不断充斥在小企鹅身旁。这个时候,若是抬头看着上空,云层移动的速度肉眼可见。

    看起来天气也并不十分好,小企鹅并不知道未来几天的天气如何,而他也无心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