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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星渊眼神变化,他瞬间坐直了身体,仔细倾听。可他的耳边什么也没传过来。

    阮星渊终于想起来,他只能听见小企鹅的声音而已。

    “那我能和他永远做朋友喽?”小企鹅抬起喙,“可那家伙说人和企鹅永远有差别。他似乎还要离开,人类离开了会去哪儿啊?”

    阮星渊眉头跳了跳,企鹅的妈妈会知道人类会去哪里吗?

    他安静坐了一会儿,遗憾自己听不见鹅妈妈的声音,可转念一想即便是听见了他也听不懂。

    “那鹅到时候出去找他玩,人兄弟总说要走,可南极这么大,他能够走多远呢?”依照小企鹅的观察,人类走得也不快,只要他努力走一走,总能见到他的人兄弟的。

    对面的企鹅妈妈似乎又说了什么,阮星渊听见小企鹅说:“才没有,是那家伙太笨了,看起来去哪里都生活不下去的样子。鹅得关照他一下,毕竟鹅还拿了他很多鱼。”

    “他们把能够接受特殊信号的人叫做接收者,”应语堂说,“可接收者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的上级将我派到了南极,始终未叫我回去,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告诉他我在梦中听见了企鹅的叫声以及风的呼啸。”

    幼崽高声呼唤,走过寒风凌冽的冰川,孤独向前走去。

    他混在鹅群之中,没忍住朝他唤了一声,便见着这只企鹅转头向他走来。

    他将自己的食物分了一些给他。每天夜晚他都会见到企鹅,直到有一天,这只企鹅找到了新的家长。

    阮星渊思考着,“难道就是为了拯救动物生命?”

    他觉得有些好笑,或许他天生就是生物学家的料也不好说。毕竟他总是在企鹅堆里打转。要是能听懂企鹅的说话声,大概就是下一本变形记。

    “人兄弟是鹅的朋友。”小企鹅低下脑袋,“要是人兄弟可以不走,鹅可以在冰川上给他建一个屋子,就像他待的那样,鹅还可以躺在他身边不让他那么冷。”

    “而且……”小企鹅低声说:“就跟爸爸一样,他会跟鹅讲事情,提醒鹅要注意贼鸥,不要招惹海豹。还有,要和其他企鹅幼崽处好关系。”

    小企鹅叹了口气,“所以人兄弟真的就不能一直留下来,和鹅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通往外界的路究竟有多远,他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人兄弟。

    “你会和我一起去找人兄弟吗?”小企鹅兴奋地说:“人兄弟说他还有一个家。大概就在来年三月,我们跟着人兄弟看看他家在哪儿,知道他在哪里,以后就能经常找他玩了。”

    等到来年三月,冰川慢慢融化,南极就不再是那般冷了。即便是小企鹅也能走很远的路了,他会带上很多的鱼,披上如同企鹅爸爸妈妈一样漂亮的羽毛,穿过南极去见他的人兄弟以及人兄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