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珉点了头,示意听见,紧接着他便以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眼神将裴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扒光似的。
方才程荆解释了那么大一番,裴羲也早明白了人家是正经夫妻,他在这儿留着不合适,此刻被梁景珉这眼神噎的,便出口告辞:“那我就先走了,程荆你好好养身体,注意休息,小孩出生之后务必请我喝喜酒。”
程荆还热切地要出言挽留,说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晚上再聚一次呀,还是梁景珉那要剐人的眼刀一抹,裴羲才改口回答,今日不方便,改日再约。
门啪嗒一声,房间里终于空旷了。
梁景珉上前来抓程荆的下巴,被他偏头躲开了。
他狠狠皱了皱眉头,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你朋友倒多。”
程荆脸上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想必也是累了:“朋友倒真不算多,怎比得上梁总。”
梁总。
他每每发脾气的时候就叫梁总,梁景珉每每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想要发脾气。
但他看见程荆一脸的病色和不适,硬生生又将情绪忍回去了似的,挂了个假透的浅笑:“怎么又生气了,和我说说。”
程荆不他,权当是空气。
前夜还好好的,一夜回到解放前,捂了这么多天程荆这块冰才好不容易有要化的迹象,此刻又全冻住了,若不是还有天王法,梁景珉心里简直有要剐了裴羲的欲望。
“你刚是哪里不舒服?现在好些了么?”他伸手来探程荆的额头,很轻柔地带了一把他的脸颊,显得无比温柔缱绻。
他像是有点猜出程荆有哪里不满意,擅自开口解释道:“宝宝,我不知道赵都宁今天会来,她只是来和我小姨敬个酒,你别多心。刚才她急着要来和你说,被我拦住了,说你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