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宿睡得很糟糕,反反复复惊醒,每次醒来外头仍然是浑黑夜色,仿佛永不会见天日。
他还出了一身虚汗,床单湿冷,过一会儿又变得干硬难受。他于是起身擦了汗,换了一身衣服,抱着枕头去陆效禹房间。
一开门陆效禹就睁开眼睛看他,周宿走过去,陆效禹无声地拉开被子,对他张开手臂。他滑入了恋人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里。
无需多任何一个字,他在陆效禹的怀里重新闭上眼睛,再次跌入梦境里。
早上他们出门上学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路灯却已经到点关了,街道显得更加黑暗模糊。公交车穿越在时间的黑洞里,把他们一起带向未知。
校门没开,拥挤的学生群堵在门口进不去,有保安和警察维护着秩序。一个警察认识陆效禹。
叔,怎么回事?陆效禹一眼捕捉到了教学楼门前的蓝色警戒线。
警察感叹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已经通知校长,今天得停课一天了。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不至于停课一整天:让我进去看看。就看一眼。
警察把他和周宿放了进去,叮嘱他注意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他们走到教学楼前,空地上用临时施工围栏圈着,走进围栏,地上用百分比画着一些标志和符号,交错混乱的警戒线把一个尸体袋围了起来,周围还可以看到不少血迹和脑浆的痕迹。
法医从他们身边经过,把尸体袋拉开来检查,袋子里露出叶丛波肮脏血污的脑袋。
陆效禹拽住了一个刑警:这是我的班主任,他怎么会.....死的?
刑警现在也没工夫搭他:这里有我们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学生别在这种地方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