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却如释重负,深出一口气,好歹是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了,管他方式和效果,欠着人情的感觉真不好。
天真活泼的林胖子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一旁伤春悲秋的惆怅,池砚也没管他,脑子让裴问余刺激一下清醒了不少。看着卷子里的题没有第一次那么不知所云,思路能跟上节奏,他轻松地拿起笔,这一次大概不会再被师太请喝茶。
想起来应该感谢裴问余的笔记本——得,又欠他一个人情。
小菜鸟那一棍子刚好砸在池砚右胳膊上,他憋着一口气做完卷子,整条手微微发颤。池砚觉得自己可能跟师太八字不合,在她的考试上,软件硬件就没有集体跟上的时候。交完卷子,池砚筋疲力尽跟死鱼一样趴在桌上,林康以为他又没考好,想象力无比丰富地感受到了自己以后孤苦伶仃的高三生活,马上哭丧着脸,拉住池砚校服的衣角。
拉得有点重,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池砚疼得一个激灵,林康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池砚心情真不是很美好,可对上林康可怜兮兮的脸什么脾气也发不出。
池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跌打药,勾住林康隐藏在双下巴里的脖子:“陪我上个厕所。”
林胖子惊恐:“你个大老爷们上厕所也要人陪?”
池砚忍无可忍一脚踹上他屁股:“赶紧!”
林胖子嘤嘤嘤地跟在池砚屁股后边滚了。
教学楼每层都有一个厕所,环境好地方大。可池砚偏偏舍近求远,带着林康去了学校后门杂草边上的旧厕所。
很旧,不过干净,除了上体育课实在憋不住的人,一般时间鬼影也没一个。
路上池砚简单说了一遍发生过的事情,林康听完以后把池砚当成了人生偶像,崇拜的不行,快要把毕生之所学的马屁功夫全砸到池砚身上。软柿子再胖也只是个软柿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被那伙人欺负过,所以自己缺什么就羡慕别人什么。
可是转念想想觉得又害怕又庆幸,“以后不能这样了,要跑!一个人多危险。”
池砚点头。
到了厕所,池砚把手里的跌打药塞给林康,脱了外套卷起毛衣让人上药。皮肤突然接触空气,池砚打了个寒颤。
林康满目崇拜的看着池砚满背的伤:“真了不起。”
池砚:“……”
林康:“昨晚上真是裴问余帮的你吗?”
池砚:“恩。”
“唉……”林康边揉边叹气:“之前看见裴问余跟那帮人挺好,还以为是一起的,所以我也不怎么敢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