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金头短发女人从屋子里出来,她穿的不多,腿是腿,胸是胸,该露的地方,一个都没遮住。这女人摁着打火机,替缪世良点着了烟,顺手从他兜里拿走两百块钱。
这女人身上劣质香水味冲了裴问余一鼻子,她扭捏着腰臀,对缪世良说:“结账了老板。”
缪世良伸手要去夺钱:“昨晚不是说好的一百吗?”
这女的早已经把钱塞进自己包里,哎哟哎哟地说:“外出过夜,另加一百。”
缪世良捏了一把那女人的屁股,恶狠狠地说:“滚。”
女人乐呵呵地准备滚,滚之前上下打量了裴问余一圈,搔着自己的短头发,说:“你这外甥长得挺帅啊。”
缪世良终于抽完了一根烟,他把这女的推出门,说:“老菜皮啃不了嫩草,你就只配伺候伺候我。”
“行。”她说:“下次再来啊,老板。”
缪世良摔上门,终于肯看裴问余一眼,说:“阿余啊,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裴问余没回答他,直径走到了厨房。
“哎。”缪世良坐下,“饿了,弄点下酒菜给我。”
裴问余从进门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那句舅舅,一个字都没说。冰箱里并没有什么食材能弄出一桌下酒菜。裴问余弄了一个青菜炒香菇,和一盆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花生米。
缪世良已经喝上了,裴问余本来挺饿的,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放下菜就想回自己房间。
缪世良拉住他,说:“好久没坐一起了,陪舅舅吃顿饭啊。”
裴问余又被拉着坐下。
缪世良看着桌上的菜,问:“怎么全是素的?”
裴问余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冰箱里没东西。”
缪世良耸耸肩,又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拍在桌上:“舅舅最近手气不错,该买就买。”
裴问余也没跟他客气,收了这钱。
三瓶啤酒下肚,青菜没动,花生米吃完了,缪世良开始逐渐上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问余,看见他外甥垂着眸,并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他突然想起刚才那女人出门前说的话。
“成年了吧。”缪世良灌着酒问他,“开过荤没有?”
裴问余垂着眼,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
“啧。”缪世良放下酒瓶,继续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刚才那女的太老了,舅给你个鲜嫩干净的,保准滋味与众不同。”
裴问余垂在桌下的手紧了紧,青筋浮在上面,隐隐发抖。他抬起眼,终于肯看缪世良。缪世良无视了裴问余眼中的阴郁冰冷,遗憾地说:“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