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的老城区路边,不知道是谁种了几颗桃树,桃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像起舞的女子,搔着两个不懂风情的少年,撩拨着他们情窦初开。
池砚让风吹着,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更醉了。他挂在裴问余身上,他在耳边呵着热气,缓缓的问:“小余,我送你的衣服怎么不穿呢?”
裴问余望着远处的一盏路灯,企图把自己激荡的神拽出去踢到天边。他很长时间没有吭声,池砚等得不耐烦,轻轻“嗯?”了一声。
裴问余清清嗓子,可发出来的声音依旧嘶哑。
他说:“没机会穿。”
“哦……”池砚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下次送你有机会穿的。”
裴问余一句“不用”将将送到嘴边,还没来及的吐出去,就听那人又来了一句:“好不好啊?”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春天真是让人徒增烦恼的季节,路边的野猫咿呀乱叫,凉风携着殷红的花瓣落在那人脸上,更显得人面桃花,只要有一点声响就叫人春心荡漾。裴问余不听不看不闻不答,可无法忽视耳边扑腾的灼灼热气,那始作俑者尽然还想咬他!
池砚见裴问余又不声不响,就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耳垂鲜红欲滴,比花还艳。
这人就是故意的,咬完了还说:“真软啊,怪不得容易红。”
别人都当他醉了,他就是喝醉了,可醉得让人招架不住。
第26章 冷战
裴问余再也碰不得池砚,他觉得这人此刻浑身滚烫,一碰就得让他丢盔卸甲,不得体面。他把池砚塞给了匆匆跑来的林康,肃着脸说:“你送他回家!”
然后,头也不回地融入夜色。
辛亏这天是黑的,才能遮掩住他一身的狼狈。他回到家,刷了两套物理练习题,才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裴问余坐在书桌前,老旧台灯的照明不太好,他的眼睛有点酸涩。他没有对习题答案,放下笔,缓缓偏头看着靠墙的衣橱,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凌晨一点,裴问余终于盯出了一点困意,他立刻脱衣服睡觉。可躺上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池砚喝醉酒的样子。
这一顿烧烤吃得裴问余上火,他最后强迫着硬把自己摁进梦里,可梦里来来去去还是一样的场景,同样的几个人——小时候一面之缘的微光,最后竟然意外和池砚的身影重合,站在他能伸手够到的地方,影影绰绰。
这一觉睡得太累,裴问余被一声短促的呻吟惊醒,抬眼看时间,居然才睡了半个多小时。隔壁房间,本来压抑的喘息渐渐控制不住,缪世良每次带女人回来,弄出的动静都能把屋顶掀翻,好像在跟谁展示他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