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归贫,池砚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服了软,“我不想去教室了,头疼。”
“嗯。”裴问余说:“没打算把你往教室送。”
池砚睨着眼睛看他:“嗯?又想把我卖了?”
这眉眼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虽然耷拉着没有神采,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像是盖上了一层水雾,眼尾还抹着一点红,像极了那日的晚霞,尽会迷人眼眸,惑人心智。
裴问余看着看着,差点迷了路,好在意志还算坚定,及时悬崖勒马。
“你现在这倒霉样,卖给谁我都得倒贴钱。”他扶着池砚在楼梯的台阶上坐好,“你等一会儿,我去跟老师请个假。”
裴问余速度很快,来回也就一分钟,可能他对请假这件事本就轻车熟路。他扶着池砚穿过操场往校医室走。
走到半路,池砚让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他打量着身边的裴问余,觉得这人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高了些,眼眸依旧细长,大概因为熟人看顺眼,那里面多了些人情味,之前一直向下耷着的嘴角,偶尔会换个方向表达心情。
虽然性情所致,裴问余依旧内敛、不外放,但是池砚渐渐看到了他摊在阳光下的面孔——那是属于他的丰神俊朗。
池砚很喜欢,所以才会忍不住逗他两下。
裴问余无法忽视身边投放过来的灼人视线,他舌尖抵着虎牙,不太自在的问:“看够了吗?”
池砚病着,越发不要脸,大大方方的承认:“没啊。”
这撒手就放火的本事登峰造极,可裴问余就是拿他没办法——他能怎么样?摁在树上亲一顿?这里可没有撒着催情剂的骚包花。
可看都看了,裴问余也不想什么便宜都让他占着。
“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池砚警惕:“你想干什么?”
裴问余嘴角微微一动,说:“一回生二回熟。”
池砚收回视线,视死如归地盯着校医室大门往前走,嘴里还嘟囔:“你这是什么毛病?”
“毛病?”
池砚不吭声。
裴问余抬起手掌,揉搓着池砚的后脑勺,推着他往前走,“现在有毛病的是你。”
“你还知道我病着呢吗!”池砚往前踉跄一步,那手掌从后脑勺移到后颈。池砚挣不开,他头一次知道裴问余的手能有这么大,“你推,接着推。劲在使大点,信不信我一头栽倒,摔个半身不遂,一辈子讹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