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想到还是个小老板。”
池砚挑着冰台里的小蛋糕,无所谓地说:“我妈忙,每天忙,觉得欠我,所以只能拿钱砸我,动不动就问我‘钱还够吗’,够不够也拦不住她三天两头给我汇钱,钱多了我也花不光啊——沈老板,给我拿块这个,钱一起算上吧。”
沈老板把蛋糕拿给池砚,顺便把卡也还给他:“你的口粮裴问余已经付过款了,这个不要钱。”
池砚:“……”
沈老板:“你们俩可真逗,生活轨迹,性格经历完全反着来,怎么搞到一起的。”
“不知道啊。”池砚想了想,也没有在那个‘搞’字上多琢磨,笑着说:“就是这么遇见了,搞上了,你说巧不巧啊,我也想不通。”
第二天,池砚去了一趟台球室,本来想着跟姜百青通个气,没想到裴问余带着小北也在那儿。
姜百青神秘得漏洞百出,他避开裴问余把池砚拉倒小角落,裴问余也故意装瞎当没看见,池砚心里虽然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还是得陪着他演下去。
交代完时间地点,池砚出门,就看见裴问余抱着胳膊,靠在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北挂在他的大腿上,这一大一小就像俩吉祥物似的,普照着台球室门口已经过期的新春对联。
池砚手指上转着钥匙圈,小流氓似的走过去,轻佻地拨了一下裴问余的小巴:“有空吗?哥哥约你出去玩。”
裴问余抓住池砚不安分的手指,不知觉的摩挲了两下又放开;“池砚,你还有心思玩?过几天就大月考了,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接死亡。”
池砚抱起缪想北,拉着裴问余,掷地有声地抛下四个字:“及时行乐。”
行完乐就容易乐极生悲——池砚跟裴问余带着小北在外面吃喝玩乐一天,最后走进了书店,买了一堆练习题,又送了他们俩上车回家后,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去商场拿钢笔。
池砚只能第二天又跑了一趟商场,所以这样算下来,他连续翘了三天的补习课,何梅忍无可忍,打了电话,狠狠喷了池砚一顿。
“我太惯着你了是吧,池砚,第一天第二天我就忍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特好蹬鼻子上脸?”
“不是,妈,我……”
“你个屁!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池砚心虚:“没干什么,就跟同学写作业……”
“你有病吧?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找的老师你不去,跟同学写作业?”何梅怒火中烧,把同学俩字念得咬牙切齿:“男同学女同学?”
这辆喷气火车似乎没沿着轨道往正常的方向行驶,又要往早没早恋的方向歪,池砚耐着性子,说:“男的。”
何梅哼一声,继续说:“你们李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明天开始就要考试了对吧,考完还得开个家长,你最好不要让我被那个大嗓门单独约谈,否则我弄死你!”
池砚挨喷的时候正好在沈老板店里,沈老板做着蛋糕笑得东倒西歪,差点鸡飞蛋打。池砚手里也有一个蛋糕胚,正在往上面抹奶油,抹得惨不忍睹,他黑着脸说:“别笑了,下一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