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不想提这茬,生硬地掀了过去,“下个星期又要考试,我看付轮轮的样子,没什么希望了。”
“唔——”池砚颔首:“毕竟还在咱们组,能拉一把是一把吧,以后我辅导他试试。”
裴问余眼皮一跳,立马泛起了酸味,但不直说,找了条没什么用的遮羞布。
“你不怕他妈找你麻烦?”
那股子酸味遮都遮不住,池砚一耸鼻子就能闻见,他捏着裴问余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你比他妈可怕多了,找起我的麻烦来,一找一个准。”
裴问余的眼神慢慢软了下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抓着池砚的手,把他圈在课桌间,偏过头,追着池砚的唇找过去。
比蜻蜓点水还要浅的一个吻,只是轻轻擦过一下,就被池砚躲开了。
“哥,我们还在教室里,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裴问余咬着下唇,有点不甘心:“回家去。”
“等会儿。”池砚肚子有些饿,他突然心血来潮地说:“去沈老板那儿坐一会儿,吃个夜宵再回去,顺便给他把咱们的伙食费结了,省得他成天追在我屁股后面絮叨个没完。”
‘我的猫’大门紧闭,屋里面黑灯瞎火,似乎没有人,池砚在门口转了两圈,喃喃地说:“没在啊……”
“嗯,估计出去了。”裴问余揽着池砚的肩,“走吧,我们回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贤惠!”池砚挑着裴问余的脸,说:“我想……”
他话没说完,突然听见二楼传来‘哐啷’一声,类似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得独树一帜。
裴问余和池砚同时一激灵,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他们看见二楼地窗户开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还能听见隐约的窸窣声。
池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靠到了墙角边,“小余,这是……进贼了?”
此时虽然已经入秋,但秋老虎肆虐,白天能热得人发昏,晚上稍微凉快了一点,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把人逼出一层汗。
裴问余食指压着唇,嘘声说:“你不要说话,跟着我。”
嘱咐完,他熟门熟路地在门口花瓶的土层里翻出了钥匙,用近乎贼上加贼地姿势和动静,打开了门。
借着马路上的路灯,他们能看见店里面非常整齐,不像遭遇过洗劫的样子。倒是二楼,一直断断续续地传出着人声——有人刻意压着声音,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干什么。
这他妈贼还不止一个。
池砚往天花板看了一眼,拿起门口立着的扫把,跟裴问余对视片刻,然后,悄么声地踩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