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挨个排列在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看上去特意给池砚留着的。池砚盛满了一碗饭,毫不注意形象地品起了菜。
裴问余找了一个借口,钻进厨房,第一眼就看见这个场景——某人就是个活体大耗子。
耗子咽下嘴里的东西,冲裴问余‘吱’了一声,吃饱喝足后,满意地擦干净嘴,问:“小余,我们下午去哪儿啊?”
“下午要出门?”
“出!”池砚说:“这段时间除了书就是题,我觉得对身心的健康发展不太有利,出门放松一下,唔——把小北也带上,市郊好像新开了一个游乐场,咱们去看看。”
裴问余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想自己玩就直说,别把锅扔给小北。”
“啧——”池砚嫌弃,“你这人可真没劲。”
但架不住我喜欢。
池砚漱完口,洗好碗,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裴问余的心口处,问:“到底去不去啊?”
“去。”裴问余捏住那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约会嘛,这都不去,脑子有病。”
在屋外欢声笑语的气氛下,他们鼓着躁动的心跳,隐蔽又安静地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刚才人多,池砚的眼睛没敢在裴问余身上多停留,这会儿才发现,裴问余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是他第一次拉裴问余去商场,耍着小聪明,送他的那件墨绿色卫衣。
“这件买了送你也没见你穿过,挺合适的啊,贼帅。”池砚绕着裴问余转了一圈,最后掐着他的脸说:“当然了,就你这张脸,什么都不穿,也帅。”
只要池砚乐意,什么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能加速变个味道。裴问余被里里外外调戏了一通,可能因为身经百战,脸皮也厚了,反正没得到池砚预想的效果。
两个人在厨房的门后面,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回合,裴问余被上下其手吃了好几轮豆腐,终于忍无可忍,他架着池砚把他抵在墙上,也不管蹭了半身白墙灰的衣服,凑着脑袋刚要黏过去,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老太太惊恐的呼声:“小北!!”
裴问余被炸地一个激灵,浑身毛孔跟着跳了起来,脸色刷地变白——这是他本能的应急反应。
老太太又喊了一句,带着比上一句更害怕的情绪。池砚的反应比裴问余快,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拉着裴问余的手夺门而出。
小北原本玩得好好的,突然不知怎么了,开始流鼻血,而且越流越凶,根本止不住,没几分钟人就晕了。
老太太的鞋上粘了零星血迹,她吓坏了,何梅怕给老太太吓出什么好歹,强行喂了她几颗速效救心丸,叮嘱张阿姨看着。
裴问余已经抱起小北,疯了似的往外冲——他得拦一辆车,把人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