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笑得心满意足:“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东西能送的,但是……池砚,你把手伸出来。”
“嗯?”
池砚伸出手,接着他手上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这种触感一闪而过,渐渐被掌心捂热。池砚手指微微收拢,他好像摸到了圆润的珠子状物体,不大,一个一个,似乎是串起来的——
佛珠?
池砚把手里的东西捧起来一看,“这是……?”
“这是我外婆给我妈的,据说祖辈吃斋念佛,一直传着,往上好几代,我就不知道了。我妈当时毒瘾发作又没钱的时候想着把它卖了,清醒了又舍不得,一直拖拖拉拉到最后也没卖成。她死后,我被送到医院,警察端来一个箱子,说是从我家收起来的东西,让我看看哪些还有用……”裴问余说道这儿,苦笑了一声,“全都是没用的东西,就只剩这个,她这一辈子……”
池砚乍一听,有些诚惶诚恐地把佛珠拿了起来,展在灯光下瞧,他不懂这些,但这串佛珠看上去像玛瑙,红色的,质地有些半透明,一些玛瑙珠上还有刮痕,承载着岁月和传承的厚重,佛珠下挂着一朵红莲,很小,但是雕刻得栩栩如生,像是刚盛开的模样。
池砚伸指轻轻触了触,大气也不敢出。
裴问余说:“这是鸡血石。”
池砚不明觉厉:“传家宝啊。”
“宝说不上,应该不值多少钱。”裴问余把佛珠串收了起来,重新放回池砚掌心,“白天在庙里的时候,我撺着每颗珠子念了阿弥陀佛,祈了愿,一共一百零八颗,虽然比不了那些和尚专业,但诚心是有的。”
池砚听着他这么说,张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能得到这么厚重的一份情义。
“你祈了什么愿?祝我金榜题名吗?”
“不。”裴问余说:“祝你一生顺遂,永远爱我。”
巧了不是,原来彼此喜欢的人,心意也是想通的。
十二点整,裴问余终于等到了,他虔诚地亲着池砚的耳垂,轻声在他耳边说:“池砚生日快乐。”
“嗯。”
像是某种仪式的完成,池砚伸手接了满怀。
于是,在这之后,池砚再也忍不住,他手握着佛珠,心里纵使有千万种使不完的勇气,可化作肢体,只能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法表达。
他不断的亲吻着裴问余,亲到两个人气息不稳,衣衫狼狈。
倏地一阵天旋地转,池砚被裴问余压在身下,手里的佛珠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指紧扣的双手。
“池砚,我想要你,好不好?”
池砚感觉裴问余在脱自己的衣服,当上身皮肤跟空调温室的空气接触时,池砚还是不受控制地打了颤,因为喝酒的原因,他脑子些许迷茫,当裤子慢慢往下掉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问:“要……要什么?”
“跟之前不一样。”
“什么?我……”池砚略微抬起头,他嘴唇殷红,半睁着眼,看向裴问余,“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