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后知后觉地委屈了,怎么能这么说呢?可是他又能怎么办,裴问余无助地看着何梅,说:“阿姨,我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梅耐着性子说:“所以我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儿子,也给自己留条体面的路走。”
说到这儿,时间已经不多了,救护车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好,司机和车上的医护人员催着裴问余上车。
何梅还在跟裴问余针锋相对,直到护士把裴问余拉走,她强撑的一口气这才松了出来。
一时间何梅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压力都轻了不少。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坐上救护车的裴问余,在车门还没关闭前,突然用手卡住了门,他堪堪撑开一条缝,用何梅从没听过、见过的坚定,告诉她:“我不!”
第75章 分离
池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何梅勒令他不许出门,让陆文彬在家里守着。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原本日理万机的亲妈突然变得无所事事,好像之前让她忙得四脚不沾地的业务全都凭空消失,就算在家闲着,也不接一个业务电话。只有一天下午出去了片刻,也就半个小时回了。
四双眼睛同时盯着池砚,池砚连睡个觉都不安生,他气不过,干脆连饭也懒得吃。
但这个举动在何梅看来就是绝食——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因为这个事情要死要活,性质无异于个别作精一哭二闹三上吊。
什么玩意儿。
何梅原本想婉转一点,但奈何池砚精准无误地戳中了她的痛点。在叫饭三次无果后,何梅放下筷子,她面无表情,准备亲自上楼,去请大少爷‘吃口饭’。
气氛徒然变得紧张,老太太看着冷清的饭桌,迷茫地问陆文彬:“这是怎么了?”
陆文彬剥了一只鲜虾,夹到老太太碗里,说:“没事的阿姨,不用担心,您先吃饭。”
何梅走到池砚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内的池砚正徘徊在窗户前。他观察高度,估算着要是跳下去,摔残的几率有多大。
二楼……只要保持好落地时的力度,应该不会太惨不忍睹。池砚深吸一口气,一只脚刚抬出去,房门就被很不客气地敲响了。
何梅边敲门边拧门把手,辛亏门锁了,不然池砚跨着窗框的模样让何梅看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污名算是彻底洗不清了。
门板被拍得越来越重,但池砚假装没听见,并不想搭理。何梅像是知道池砚在想什么,她收回了双手,冷着脸说:“池砚,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现在清醒着,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再不开门,你自己看着办。”
威胁掷地有声,池砚不得不从。
他轻声微叹,郁悒地看了看一望无边的茫茫黑夜,最终没有选择跳下去。池砚默不作声地打开房门,但他并不看何梅一眼,转身又钻进了自己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