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不行,太俗了。”
最后,池砚自暴自弃,他只能俗上加俗地买了一套分量挺重的金首饰。池砚拎着一套金饰,随意地往车上一放,他惦记着火锅,催着裴问余,“赶紧回家,冻死我了。”
裴问余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在心里暗戳戳地寻思着自己有没有必要再另外备份礼,免得遭遇何梅无差别攻击。
何梅这场婚宴办得很低调,两方亲朋好友加起来只有三桌。池砚带着裴问余到场时,何梅和陆文彬正站在主位上跟人寒暄。
这是池砚第一次带自己亮相家庭重要场合,实话实说,裴问余很紧张。
但池砚却一派气定神闲,即不怕挨骂,也不怕遭白眼。他把包装精美的盒子送给何梅,喜笑颜开地说,“妈,那个……新婚快乐啊。”
何梅撩着眼皮把那盒子打量一圈,问:“这什么啊?”
池砚:“金首饰。”
儿子送妈金首饰去结婚……
何梅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而新晋后爸陆文彬则对何梅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他眼力见极强地收了池砚贺喜新婚大礼包,又客客气气地跟裴问余握了手,“你们俩去主桌,跟我们坐。”
“不急,妈……”池砚看着何梅,一身红妆,精神气好了不少,人也显得年轻了些,他有些感慨,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了。
何梅‘哼’了声,问:“你想说什么?赶紧说,我听着呢。”
池砚笑着上前一步,他抱了抱何梅,温声说道:“你以后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该花钱的地方使劲花,好好跟陆叔过日子。嗯,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来看你的。”
何梅放开池砚,她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七八分像的面孔,忽然眼眶酸涩,她不想让眼泪明目张胆的掉下来,于是挪开了目光,终于看向了池砚身边的裴问余。
何梅问池砚:“是你一个人来吗?”
池砚搭着裴问余的肩,坦然地说:“当然不是。”
原本,裴问余像一个透明人似的站了十来分钟,这会儿,目光焦点终于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他拘谨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对何梅说:“阿姨,这是送给你的。”
何梅看了看裴问余,又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并没有接。陆文彬始终像一位忠诚的守灯人,他接了裴问余的礼物,打开给何梅看。
暗红色的绒面首饰盒,看着像装戒指的,打开后,里面是枚胸针——这胸针上是朵水晶玫瑰,周围有珍珠点缀,印在灯光下极其精致。
池砚都不知道裴问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可何梅还是不接,她的眼睛只在胸针上滑了一道,又重新注视着裴问余,“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