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找好理由后他的心踏实了不少。
他看向镜子里,一缕缕长长的头发被整理好摆成排,发型师将它们一束束拿起、接上。发型师的手很稳,每束头发间的间隙控制得很均匀,加上骆与时的头发本就很黑,和接口还有新接的头发几乎是一个颜色,看着就更和谐了。
接发其实是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的过程,平时看着或许会觉得枯燥,却很适合此时有些焦躁不安的骆与时。
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点点将头发接好,原本是看着就令人头大的数不清的发丝,在被分成许多小束后被一束束解决掉,看着架子上原本摆着的头发逐渐变少,十分解压。
骆与时也慢慢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虽然容易因一时心软而改变自己原本的想法,但好在擅长去自我调节,或者说是给自己找些心安的理由来缓解因改变立场而产生的负面情绪。
明明他连眼前的戏都没有拍完,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是一点一点做,他只管做好眼前的事就足够了。
他和陆曜连一部合作的戏都没拍完,都算不上多熟,担心避嫌的事似乎有些太早了点。
他只管正常的去教陆曜演戏,至于两人以后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总是会有个过程的。
有过程就意味着有时间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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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五十分,又快到剧组约定好的剧本围读的时间。
陆曜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的穿衣镜前整理着衣领。
身后的一个小助理拿着分好的剧本问:“陆哥,这份和骆老师对手戏的还要带着吗?”
陆曜的房间就在骆与时房间隔壁,这一下午加傍晚,他们都没听到隔壁传来动静,估计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剧本围读。
“笨,你不会自己收着吗?”王召撞了下他,既觉得他多嘴,又觉得这人冒着傻气。
骆与时那是有事吗?明摆着就是拿着借口出去,不想在酒店和陆曜对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曜脸色却没变,还笑了笑:“带着吧,应该会用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骆与时一定会回来。
几人坐电梯到了二楼。
这楼本来是两个餐厅,一大一小,他们剧组没那么多人,就只用了大一点的,把小的当做了剧组的临时会议室,也是剧本围读的地方。
这时还是饭点,下了电梯,陆曜他们一路见了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
就是和平时比起来,同样是忙了一天,这些人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激动,边走还边叨叨着什么“卧槽”、“绝了”,有的还不住往小餐厅的方向望。
这是?
陆曜和助理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待他们走进小餐厅,在看清里边坐着的一道人影后同时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