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洋楼虽然从外面看上去有些老旧,但里面却意外的很大,墙壁是米黄色的,家具不多,但就胜在了那份简洁和典雅,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盛知新刚踏入客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全家福。
他轻而易举地认出了照片中尚显年幼的温故,但目光立刻被站在温故身边的另一个人吸引去了。
那是个姿态端庄的女子,一身杏黄色的旗袍,如窗外早春三月的迎春,整个人透着一股从里而外的灿烂与热情。
温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介绍道:“那是我妈,在歌舞团工作,一会儿回家。”
盛知新下意识地“哦”了一声,忽然道:“你更像叔叔。”
“是吧?他们都这么说,”温故低笑一声,“为此我妈没少遗憾,觉得我要是像她准能更好看。”
盛知新听着他声音中的温柔,心中酸酸涩涩的。
他也渴望有一个这样和谐的家庭,没有争吵家暴离婚,回家的时候都能吃上一份家人做的饭菜。
也许是在温故家,几位摄影大哥没敢乱拍,规规矩矩地在客厅站成一排,像在罚站。
可偏偏温父好客得很,招呼着几人:“来来来,这几位同志请坐,不要拘谨,大家来了都是客人......”
“你厨房里的锅呢?不管了?”温故站在旁边头疼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亲爸以百米跨栏的姿势跨过两条横在地上的长凳跑向厨房。
巫桐本来就是个过于憨厚的人,这会儿跟着摄影师坐成一排,和要接受审问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林子晋和温家熟,倒是常来,不用主人招呼自己就绕去各个地方转悠去了。
温故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盛知新,问道:“要不要去你今晚住的房间看看?”
盛知新还没回答,便看见温故向楼梯走去。
整栋房子一共两层,第一层除了客厅和厨房外还有三个房间,第二层有五个,住下他们几个人绰绰有余。
温故用钥匙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捧金色的阳光。
盛知新被阳光晃了一下,眯起眼看向室内,却发现了不少乐器。
乐器有二胡古筝,还有挂在架子上的笛箫葫芦丝,整齐地摆成一排。
他的目光瞬间被那些乐器吸引了,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人家的家里,生生停在半路。
“这是我之前上学时候住的房间,”温故说,“后来在北京那边工作,就很少回来了。”
盛知新用目光抚过那些乐器,轻声道:“你会民乐。”
“会一点,不如你,”温故说着也跟着进了屋,“前几天刚收拾过,可能有些乱,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
盛知新刚进门,就意识到温故给自己安排这间屋子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