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动脑子就别干了,明天去会计那儿报销票钱送全部门回家,”温故的声音里藏着三分火气,“这他妈是块‘饵’, 就钓你这条鱼呢。人家看看到底扔多大的料能把你钓出来,可没想到刚上了道餐前点心就有傻子摇头晃脑的上钩了。”
电话那头的人懵了:“啊?老板,这次这么严重吗?”
温故深吸一口气:“很严重, 所以平时那套不好用了, 懂吗?”
“懂了懂了, 这回懂了,”那人欲哭无泪, “老板我们这就去研究危机公关,吸取这次的教训绝不再犯。”
这个公关团队跟了温故挺久,好在是老板本人比较能打,自己就能把一半的营销号和黑子骂回去,所以给他们实践的机会不算很多, 处理过最大的危机还是上次的拥吻事件。
更何况这次对上的是聂英哲那只同样成了精的狐狸,不了解情况也正常。
温故平复了下心情:“聂英哲怎么找上你们的?”
“他今天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是不是在忙,如果不忙的话,回北京有没有时间约个饭,”那人说,“名义是想跟你合作取取经,提升点品味什么的。电话都录音了,存在优盘里,今天早上霍哥带着优盘刚坐飞机出发,估计晚上你就能看见他。”
温故嗤笑:“还算干了件有用的事。”
“应该的,应该的,”负责人听老板终于有了多云转晴的意思,松了口气,“但是老板,你得先跟我交个底,到底是什么事能严重成这样?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可能应付不来,所以我直接找了专业的,”温故说,“保证一击毙命给他送进去,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公关部长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
别人不知道,但他们这些干活的都清楚。自家老板平时看上去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上心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像那种与世无争的人,可但凡要狠起来,绝对不会给对方留活路和任何翻盘的机会。
说了要送进去,那就是要送进去,让聂英哲在牢里蹲着长蘑菇那种。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就撕破了吧,”温故说,“他放什么撤什么就是了,也不用藏着掖着,撤给他们看。”
***
盛知新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又侥幸逃过了一场黑粉的狂欢,正在离鸡鸣寺不远处的地方蹲着看大爷吹葫芦丝。
大爷的皮肤晒成古铜色,搬了把马扎坐在墙根下,一把葫芦丝吹得悠扬婉转。
盛知新听他吹了三遍《茉莉花》,开始第四遍的时候,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听么?”
他倏地回头,看见温故正站在自己身后,眼中有浅浅的笑意。
盛知新连忙起身,但因为蹲的时间有点长给腿蹲麻了,一个踉跄便向温故怀里扑去。
好尴尬。
那人的唇不偏不倚贴在他耳边,顺便还开了个玩笑:“哎呀,小盛老师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