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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从昨天晚上一直盘旋在心头的不祥愈发地强烈,让他几乎窒息般地想从这儿逃走。

    想离开这儿,想见温故,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己没有事,自己那些奇怪的感觉都是错觉。

    盛知新深吸一口气,快步回到酒店。他刚进房间将外衣脱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您好?”盛知新接通电话,“你是......”

    电话那边的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有您的包裹,您下来签收一下嘛。”

    包裹?

    盛知新愣了一下,立刻回绝道:“我没买东西,你打错了。”

    “别挂嘛别挂嘛,”那人急忙道,“怎么不是你的东西嘛,写着盛知新哦,你叫盛知新是吧?”

    盛知新愣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在楼下吗?”

    “在啊,你快下来签收一下,我急着送别的单子。”

    盛知新不为所动:“你放门口去送别的单子吧,我一会儿下去。”

    “别嘛,”那人说,“你这个外头写着贵重物品,丢了谁负责?”

    “我负责,”盛知新说,“你别管了,放着吧。”

    那人不知在骂骂咧咧着什么,最后回了他一个“好”字后将电话挂断了。

    盛知新蹙着眉在屋里踱来踱去了十几分钟,这才拿着房卡下了楼。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大堂里没有多少人,只剩前台一个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员。

    盛知新戴着口罩,从正门走了出去,蹙着眉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写着“外卖快递存放处”的牌子。

    牌子下是个孤零零的圆台,在侧门的不远处,旁边只有一盏半明半亮的灯,“滋啦啦”地冒着电流声。

    那个圆盘上果然放着一个纸箱子,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晚上没有风,也没有鸟虫鸣叫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盛知新站在门口踟蹰半晌,这才慢慢向那个圆台走去。

    他出来的时候没穿外衣,走了两步觉得有些冷,偏头打了个喷嚏,抬眼时却忽地愣住了。

    他好像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鸭舌帽,穿了一身黑色,模糊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盛知新心头一紧,再眯着眼仔细看去时,那个人影却从原地消失了。

    是自己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