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失声。
再等闻楝把吹风机买回来,赵星茴头发已经半干不湿,草草吹干,而后又回了房间。
赵星茴占了卧室,闻楝毫无理由地在沙发上过夜,隔着一道门的阻碍。
见面数个小时,两人还没吵起来。
说的话也很少,萦绕在彼此间的气氛微冷,总有点情绪在压抑,但肯定有什么话语要蓬勃而出。
这天晚上,赵星茴倒时差睡得不好。
她总是迷迷糊糊地要醒,身下的床单也不够软滑,而那个枕头即便换了新的枕套,也总是沾着清淡的男人气息。
那种让人烦躁又无法忽略,皮肤和香皂混合的气味。
赵星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把枕头扔到了床尾。
她趴在床上迷糊,睫毛眨动,一会是窗帘的绿影,一会是晃动的眉眼,一会是电话里的争吵。
熬到早上四点,窗外曦光渐亮。
她神色微燥地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路过客厅,沙发上的人还沉沉睡着。
阳台的清浅晨光悄悄照进室内,闻楝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赵星茴一望就是他的侧脸,眉骨鼻唇的线条勾勒出跌宕起伏的轮廓。
赵星茴静默地看着。
他半张脸庞陷在模糊阴影里,眉眼轮廓甚至还残留着少年的清秀柔和,可身形骨架已经趋近于成年人的开阔稳定,身上穿的是薄软的旧t恤和灰色长裤,仰卧的睡姿稍稍松弛,呼吸很安静。
她的目光从那清逸的眉眼鼻唇往下,越过他的肩膀和平坦的胸膛,也许心情还算平静和某种隐秘的流连,只是某一瞬瞳仁突然放大,视线突然凝固。
如果有种说法——灰色长裤是男人的比基尼。
那么赵星茴的确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明显的、强烈的。
似乎要膨胀而出。
现在的赵星茴已经熟知男女间的一切,知晓青春期和二十岁的男人的生理冲动和荷尔蒙,当然也了解现在这种情况和它代表的意义。
有些事情不联想就不会深入,可一旦看见就绝不能避开。
脑海里冒出的联想画面很多,他这个样子……谁知道在她不知道的这两年里,他脑子里想过什么和他做过什么,谁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女生有过这种亲密,谁知道他怎么对待冲动和幻想对象。
是不是跟其他男人一样?跟她见过的那些酒吧和派对的男人一样? 凌晨时分脑子已经混沌,赵星茴气恼难受,他早说自己是这种人,她犯得着飞过来,闻楝被她清脆巴掌拍了一下又一下,那双手又掐又揍又挠,再好的脾气也有气性上来,重新拧住她一双手,冷声道:“赵星茴,能不能改改你这大小姐的疯脾气。”
“改不了。”
她动不了手,张开嘴,尖尖贝齿朝着他的肩膀脖子咬下去。
“嘶——”
闻楝吃痛。
两人几乎要在沙发上打起来,闻楝被压靠在沙发上,锁住她的手锁不住她的手肘嘴巴,尖锐痛感从身上肩膀脖颈传来,还有什么更灼痛紧绷,他又克制着不去想不去动,落在下风,任由她在身上肆虐,攥来攥去地困住她的双手,躲开她的牙齿指甲。
最后赵星茴的两条手臂和手掌都被固定动弹不得,她挣不开,也不管不顾,俯身下去,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
闻楝手臂绕过,困住她的肩膀。
她有尖尖贝齿,逮什么地方咬什么地方,一下一下地咬,闻楝呼吸急痛,抬手扶了下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