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拿着手机走到无人的墙边,给迟炀拨了个电话。
对面几乎一秒就接了。
“小琅,到地方了吗?”
凌琅“嗯”了一声:“到了,刚下车。”
迟炀:“我怕打扰你和其他美术生交流,所以刚才路上没给你发消息。”
想起自己刚才睡了一路,似乎辜负了迟炀的良苦用心,凌琅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仓促地“嗯”了一声。
只要没有迟炀在,他就很难主动提起和人交流的欲望,尤其是陌生人。
两人聊了几句日常,然后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呼吸声。
不远处,大家都准备进宿舍了,凌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生活老师,对迟炀道:“最后告诉你一件事,这里是全封闭式的,要上交手机,结束那天归还。”
迟炀:“……我后悔刚刚浪费了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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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交了手机之后,拖着行李箱在二楼找到了自己的双人间宿舍。
他室友是个瘦高的男生,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表情变换也非常丰富。
凌琅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凌琅。”
男生立刻站直:“我,我知道你,琅哥,我叫付杰。”
凌琅“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直接拎着行李箱去了自己的床铺,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糖罐子,搁在书桌上。这是迟炀刚回国那天送他的,里面的糖早就吃完了,但罐子他还留着。
看着凌琅清冷高大的背影,以及桌上那个和他本人完全不相符的少女心糖罐,付杰心里疯狂打鼓,心说他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古怪,生怕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校霸会对他做些什么,愣是愁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结果到了第二天他才发现,校霸别说对他做什么了,就连看他一眼的工夫都没有,每天在他睁眼前就去了画室,在他要睡觉的时候才回来。
他跟凌琅不是一个画室的,还以为校霸是翻墙出去逍遥自在了,结果找其他画室的人打听才知道,校霸居然是他们整个画室里每天画到最晚、水平最高的学生,画出来的练习常常被老师当做优秀作业公开讲评。
对此,他震撼了好久,直呼人不可貌相,江湖传言不可信。
对于室友丰富的内心世界,凌琅半点都没感受到。
集训的生活非常紧凑繁忙,上专业课和画作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别的,这就导致了一到夜深人静,所有的思念都会如洪水般加倍袭来。
刚来的第一天,他没想过会这样,毕竟当初四年都这么过去了,区区二十天见不到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