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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虽然没有转班,但还是要去画室学习,直到十二月参加完联考。

    迟炀身边的座位从开学那天起,就有一大半时间都是空的,上课的时候总像是缺了什么。

    有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想要和隔壁的人探讨上堂课的知识点,但转过脸,身边只有一把空椅子。

    其实,凌琅的画室就在文化课教学楼的对面,但平日里画室都拉着窗帘,所以即便迟炀戴着眼镜,视力再好,都看不见他想见的人。

    班上有不少细心的同学发现,新的学期,校草好像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神色也经常是淡淡的,非常有边界感,不笑的时候,有点能代替空调的架势。

    九月中旬,市里八所重点高中举办了开学联考,迟炀的成绩不出意外地超过了凌琅,并且进入了班级前二十,被各科老师轮番表扬。

    凌琅的成绩也进步了,这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因为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学过文化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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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晃到十二月初,联考的时间也变得近在眼前。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像要下雨。

    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迟炀如往常一样去对面楼的画室给凌琅送饭,结果同画室的人说凌琅下午没来。

    迟炀离开画室,下楼的时候给凌琅打了个电话,传来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他眉心跳动了两下,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日期,12月3日。

    今天是凌瑾的祭日。

    迟炀立刻去了趟凌琅的宿舍楼,敲了会儿门,没动静。

    凌瑾的骨灰已经被凌荣江带走了,墓地也不在国内。

    正当他靠在门边思考凌琅还可能去哪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屋内没开灯,黑黢黢的,凌琅头发很乱。走廊暗黄的光打在他脸上,也没能照出什么血色。他看了迟炀一眼,直接转身,往屋里走去,一句话也没说。

    迟炀立刻跟在后面,随凌琅一道进了卧室,然后看着凌琅坐回床上,双手抱着小腿,头埋在膝盖里,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时间仿佛随着空气的凝滞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沉郁的凌琅了,或者此刻已经不能用沉郁形容,而是一种死气沉沉,那种封闭和放逐的感觉,比他2月份回国刚见到小狼崽的时候还要强烈好多倍。

    这样的凌琅实在让他有些束手无策。好在凌琅还愿意放他进来,允许他近距离地感受自己的伤心。这倒是比2月份那会儿把他完全挡在心门之外要好太多。

    他在脑中迅速地想了好多话,但最终,还是通通咽了下去。

    “今天……”迟炀顿了一下,“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过来陪陪你,也和你一起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