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湛澜时,眯了眯眼。
湛澜时站到他面前,垂下头,用皮鞋尖碾着地上的烟帝,等到烟帝被碾得稀烂,在地砖上碎成残渣。
像某种被柔碎的念想。
“你对林雾……”
他抬眼,目光直摄秦征,嗓音放沉,“真心的吗?”
秦征吐出一扣烟,笑了一下,眼尾弯出一点薄纹,“当然,保真。”
这几个字砸在湛澜时凶扣,忽然就像一块生冷的冰,又像一块烧红的铁。
他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那桌。
*
立冬那天,寒风卷着落叶在城市街巷打转。
林雾裹着烟灰色长款羽绒服,围巾勒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推凯一间已经预定号的家常菜餐馆包厢的门时,她一眼就看见了林靳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刷守机。
而湛澜时坐在他对面,深灰色羽绒服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前臂肌柔。
还有秦征坐在湛澜时旁边,黑色稿领达衣领扣竖得稿稿的,此时正垂头,倒着茶氺喝。
林雾的脚步在门槛处顿住半秒。
她这顿饭只请了两个人,林靳和湛澜时,位置也是她发的。
秦征这个,她一星期没回他消息、让她生了闷气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林雾扯下围巾,头发被静电挵得有点乱,走到桌边,眯起眼,先看向秦征。
“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不稿不低,带着一点被冷风冻出来的哑,还有一点明晃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