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勒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痛哼,打破了房间的静谧。他疼得睁不开眼,在黑暗里断断续续地接受着滴在脸上的蜡油。
屏蔽了目光的乱瞟,房间也足够安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脸颊上。他好久没有觉得自己能如此全神贯注,好像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被隔绝在黑暗之外,只剩下脸上灼热的疼痛在他的感觉系统里画上了高亮。
高压下参与训练时总是分散的注意力,也在此刻汇聚到一起,关注在脸上。
赫越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捧着血红色的玫瑰蜡烛,倾倒下烛芯中间融化的蜡油。跳跃的烛光发散出一个由强及弱的光晕,如同一个暖橙色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心上。
雌虫上校被蜡烫得微颤,但脚边的.却无声地昂了头。
赫越换了个另一只黑色蜡烛,将融化成黑色的蜡往脚边最脆弱的地方倾倒。
“嗬啊……!”
科维勒额边青筋暴起,紧咬住牙,忍不住扬起下巴,大口呼吸缓过劲。疼痛裹挟着巨大的快.涌上来,从一处扩散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他并没有因为如此猛烈的冲击软下劲,而是更加高亢地昂起,最尖端不住地抖。
膨胀的疼痛逐渐转化为滚烫的苏麻,凝结的蜡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罩,将出口处完全封住。
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掐住另一只手的手腕,但哪怕自己掐得用力到快要将手腕捏碎,冲击力也不及面前的千分之一。
凝固的蜡缓慢冷却,但残留的高热带来的触感丝毫未减。 眼前蒙上了泪,有部分单纯出于生性质,更有部分从属于身心上的满足。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朝思暮想的疼痛。
唯一的不足,就是那股热量缓慢散开之后,感觉远远不够。
黑色的蜡毫不留情地滴落在他的身上,脸颊、脖颈……重重叠叠的蜡一层一层凝固,深红色、黑色的,形成不同的层次,在他的面前堆叠成立体的杰作。
捂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不到赫越的动作,不知道那只捧着的蜡烛的手会悬停在什么地方,又会在哪里倾倒而下。停顿等待的时间好像更长,足够他的精神消化掉瞬时的疼痛,将他抛到高处,再慢慢落下。
未知的等待令他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