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绿是很贵重的玉石了。”冯思文怕他不解开口说,“他也是贪心不知足,估摸着在生日会上跌了面子,有许宁送的那块儿还不够,还惦记贺先生手上的东西,心爱的东西不见了贺先生自然发了好大的脾气。”
听到最后一句话少年打消了心里浮现的荒唐念头,那块帝王绿怎么会是贺先生送他的,贺先生应该对他的离开松了一口气吧,不会有人送寿比南山的水杯。
冯思文在电话里继续说:“你说你生日那天没有生日会没人在意,不也还不是好好的?”
宋醉嗯了声挂了电话,尽管生日那天过得有点狼狈,但如今他过着崭新的人生,通完电话突然发现屏幕依然在闪烁,阿亭的号码一直在等待他接通。
夜色下山色愈发安静,橘黄色的路灯仿佛连绵的火焰,不知不觉快十二点了,在零点前的最后一秒他接通了电话,听到男人如同迟来的一句。
“十九岁生日快乐。”
第四十章
这是宋醉十九岁以来听到的第一句生日快乐,对方的口吻格外郑重,仿佛在他的耳边认真说你的生日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了下,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他生日早在上个月就过去了,今天仅仅是十九岁里普通的一天,男人轻轻嗯了声:“我知道。”
即便只是普通的一天还是想对他说句生日快乐,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日也不算太差,收到了生日蛋糕还有礼物,尽管礼物不是他能拿的,还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这是他最正式的一次生日了。
夜风里传来荆芥花浓郁的气味,他胸膛下的心脏弥漫夏季的温度,以至于他都忘了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十九岁。
“你不生气了?”
他大着胆子问。
在对方面前宋醉总会莫名忐忑,倒不是因为他对那张脸有世俗的想法,纯属对方脾气大心眼小,看在男人身世可怜的份上他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可他这句话说完便后悔了,似乎提醒了对方上午的不愉快,原本平和的氛围暗流涌动。
“不生气。”
看来是他想多了,听筒里传来的嗓音听着太过温柔,他捏紧手机差点被蛊惑,接触到机身泛冷的材质让他的脑子清醒许多。
宋醉认为从严格意义上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含有性别歧视,因为男人的心思也猜不透,比如正在同他说话的这一位。
对方白天冷冰冰的放下奶茶就走,夜里打电话对他说生日快乐,猜心思比证明光子衰变还难。
正当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没多久,耳边传来男人散漫的声音。
“爸爸怎么会生儿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