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默默打开软件准备订宾馆,正在他准备下单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沙发上陷了下来。
宋醉侧过头僵住了,男人将头轻轻靠在他腿边,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他蓦然转回头坐直身体。
他没想到对方会进来,清浅的呼吸不由得屏住了,过了阵子才恢复平静。
理智告诉他可以离开了,他今天浪费的时间可以看完半本物理期刊了,可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少年用余光望着睡在他腿边的人,男人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下方,收敛了眼角眉梢的冷气,看起来真的像只泛着倦意的大猫。
他突然想伸手摸一摸大猫的头,不知道会不会温柔喵一声,想了想还是没敢,这可是好不容易哄进来的。
宋醉准备看最后一眼就离开,忽然听见懒洋洋的一句:“为什么一直看我?”
由于自以为隐蔽的举动被察觉,他平缓的身体登时紧绷,莫名从耳朵尖红到白皙的脖颈。
他告诉自己没必要心虚,一直看这个说法是不严谨的,缺乏确切的时间范围,不能作为论证条件。
宋醉刚准备质疑时一只手挽住他的脖颈往下,他被迫低下头,正对上男人蓝灰色的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他忘了说什么,近得他差点碰上对方的鼻梁,近得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还是谁的呼吸。
他下意识想挣开那只手的束缚,对方的手在他雪白的脖颈上按了按,两人的距离不仅没有拉远反而更近了一分。
同他只有咫尺距离的男人抚着他的后脖平静对他说:“这样看得更清。”
确实看得更清了,但对方同样在看自己,从自己的眼睛到脖颈再到锁骨。
宋醉胸膛下的心脏猛然跳动,他努力保持镇定哦了一声:“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贺山亭却没有放开少年,他抬手抚上宋醉泛着水光的唇,唇比他预想中还要柔软,轻轻按压便下陷。
这令他不轻不重在少年唇上摩梭,在少年受不了之前,往里面塞了一粒冰冰凉凉的瑞士糖,嗓音收了轻慢。
“今天辛苦了。”
宋醉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他以为阿亭只会说要两百平的大房子或者说不会住小房子,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郑重其事对他说辛苦了。
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摆了摆手,望着男人的眼睛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也没太辛苦。”
“这个房间是有点小了,以后有钱了租大房子,你会有单独的书房和收藏室。”
当宋醉说到最后一个字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等他反悔对方便笑眯眯说了一声好。
他脑子里猛然冒出色令智昏四个字,压下这个古怪的念头扒拉自己的存款,昨天还觉得多的五万块今天突然感觉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