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去可以不去。”
许宁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依然是温声软语对着白问秋,白问秋任性惯了:“我也希望你别去。”
许宁看了眼时间是真的有点烦了,白问秋的父亲进监狱跟他有什么关系,亲疏远近他总是分得清楚的,偶尔的任性是情趣,不分场合的任性就是厌恶了。
他第一次没理会白问秋,拎着礼物不发一语出了门。
*
许宁到贺家公馆时恰好碰上方助理,方助理领他上楼梯问了句:“你和宋醉还有联系吗?”
许宁想起少年冷漠的眼瞳连忙否认,他恨不得没人知道今天发生的对话。
他活到二十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嘲讽,不能说是嘲讽了,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了,
想到这点他因为接到母亲电话而压下去的钝疼再次浮现在胸膛里,他随口问方助理:“宋醉住这里时过得好吗?”
“你问宋醉?”
方助理眼里出现了一抹古怪,没分手前许宁对宋醉万般嫌弃,分手后倒是主动问起了宋醉在时的情况。
“他一开始就住在堆满杂物的阁楼。”方助理指了指高处的阁楼,“行李箱都是他一个人搬上去的,每晚都很晚才睡,他没对你说过吗?”
“没有。”
许宁的喉咙里一片艰涩,他把宋醉送来他小叔这儿真的是为了宋醉着想,担心少年住在外面出什么麻烦。
虽然在贺家没出什么麻烦,但他没想到宋醉住在阁楼里,一句辛苦的话也没对自己抱怨,分手也没提半个字。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在跟白问秋心知肚明的暧昧,把少年完完全全抛在脑后。
他的心里涌出点滴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想起宋醉曾经那么爱他,自己却将这份爱意弃如敝屣,心里便一抽一抽地疼。
“去阁楼看看吧。”
方助理一眼就瞧明白了许宁的想法,他老板这侄子太好猜了,心思全写在脸上,两人完全没相同之处。
许宁在方助理的带领下走到阁楼,推开门是一个面积小的房间,桌边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开了一扇窗,显得房间逼仄狭长。
许宁从小锦衣玉食生活,看到白问秋住五千块一个月的房子都会心疼,此时他望着小小的房间久久无言。
本来他今天对宋醉有些生气,觉得少年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好歹也相处了三年,如今他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你现在难过了?”
方助理瞄了眼站在原地的许宁,许宁好半晌没有说话,回过神后提着礼物去书房,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