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什么都跟您说。”他瞥了眼在椅子上专心看书的少年无奈,“早着呢。”
电话里的人有些遗憾:“你们要是结婚我把酿的酒都送给他,这在华国是不是叫嫁妆,希望对方能对你好点儿。”
贺山亭蓦地敛下蓝色的眼,泛出分外柔和的情绪。
“他对我特别好。”
而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宋醉默默竖起了耳朵,他听不懂德语只感觉对方的语气格外和煦,打完电话竟还细心去浇了玫瑰。
肯定在和那个女生打电话。
原来阿亭对谁都是这么温柔,他突然感觉房间有些燥热,脱了外套只穿着薄薄的短袖,可依然无法缓解心里那股烦躁。
他把书一合走到男人身边,瞄着远方故作镇定问:“你和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贺山亭注视着少年用气音说。
“还在追。”
好好说话用什么气音,宋醉的耳边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刮过,紧接着男人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天气冷别感冒了。”
明明对方的动作轻柔但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登时把外套扔回了男人手上。
“用不着你管。”
他朝落地窗走去,因为温度降低室外栽的花变得有些无精打采,宋醉望着花吸了吸鼻子。
他知道这不怪对方,只能怪自己傻逼喜欢上一个人,仔细想想对方也没什么好的,就是眼睛蓝了一点,鼻子高了一点,对他偶尔温柔了点,不如养只蓝眼睛的布偶猫。
不过宋天天不会同意,小猫咪争风吃醋小则绝食大则离家出走。
宋醉穿了件短袖站在窗旁,冷风从窗外扎堆灌进来,果然如对方所说打了个喷嚏,他关窗子时瞥见置物架上的盆栽。
少年漠然盯向长出叶子的玫瑰,刚浇完水青绿的叶片上挂着透明的水滴,这花要是能长出来他能薅秃了。
*
贺山亭坐在沙发上望见这一幕,边思考买什么药边挑眉问了句:“感冒了?”
当然宋醉不会承认自己感冒了,为了证明自己身体好还去洗了个冷水澡,当天他精神异常好,不仅完成了这周的作业还动笔写了一小半论文。
他可不像某男模那么娇贵,别说他没感冒就算感冒了不吃药也能自己好,压根不用浪费药钱。
然后就在第二天成功起不来床了。
他的大脑像是被黏黏糊糊的牛轧糖糊住了,昏昏沉沉的没有意识,鼻子又堵又闷,只听到一个压着脾气的声音传来。
“知道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