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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属,没有亲密关系,从今以后无论是疾病还是意外,没有人会对自己负责

    夏至言想着。

    这大概就是当初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跟傅时遇结婚的原因。

    虽然在父母去世后,孤独似乎早就已成定局,但大概是被傅时遇虚假的温情欺骗了太久,他总是善于编织一个个谎言用来欺骗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人。

    可到头来,无论是从生活层面还是法律意义上,他就是孤家寡人;无论他多害怕,多不愿意承认,尽管双手颤抖,还是要努力拿稳笔,在那张同意书上签字。

    而病房的门缝里,齐洛酩眼圈发红,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绷紧的脊背,和微微颤抖的双肩,那个强撑着的夏至言。

    “夏老师 ”推开病房大门时,他已经重新换上那副阳光明媚的笑容,一脸抱歉地跟夏至言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上午有课,路上又堵车,就来晚了点。”

    “不晚啊,这不没进手术室呢嘛。”大概是看进来的大男孩活泼阳光,刚才黑着脸催促的护士语气都跟着和缓了些,她瞟了眼身边的病房护士,“不是有家属吗,你刚怎么说没有?”

    “病人亲友是吧?”说着她又把头转向齐洛酩,“正好,跟我去护士站一趟,病人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还要再跟你交代一下。”

    说完她就拿着夏至言签好的手术同意书走出了病房。

    “等我。”

    离开前,齐洛酩还不忘对一脸不明所以的夏至言留下个微笑。

    很快,夏至言就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往手术室,虽然在看到齐洛酩后,他心底那种让人颤抖的恐惧好像突然好了些,但还是不免心慌,好像胸口有个地方总是空落落的。

    直到快要被推进手术室的大门时,他终于看到齐洛酩气喘吁吁地从医院走廊的另一头大步跑来。

    “怎么了……”看着齐洛酩额头上挂着的汗珠,还有眼底尽力压抑的担忧,夏至言疑惑地问道:“是护士说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可能呢。”齐洛酩挤出了勉强地微笑,轻声安慰道:“我是怕跑慢了,你就被推进去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面前手术室的大门,再低头时表情已经严肃起来。

    “夏老师 ”他试探着轻轻握住夏至言的手,那种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疼地把这只手捂在手心搓了搓,“别怕,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说完,医生便推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