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在卧室里,卑微甚至孱弱地跪在地上?祈求原谅的那?个人不同,似乎是为了不让齐洛酩看到自己流泪,他不甘地强忍着, 声音却已经?哽咽。
“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啊?”
“到底……他到底给了你什么……是我不能给的吗……”在这一?刻,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靠着围栏,委屈得像个孩子,“以前、以前你总是不肯说……”
“但凡你要是开口?, 我难道还会拒绝吗?”
夏至言缓缓停下脚步,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虽然对自己不是太上?心,但事实上?,傅时遇以前好?像也没有格外苛待他的地方;如果愿意开口?,那?他提出的要求对方大概率也是会满足的。
可是他真的几乎从不跟傅时遇要求什么。
也许是因为两人从关系开始时就?不那?么平等的地位,导致他不敢开口?,深怕好?像是在向傅时遇祈求什么,怕对方怀疑自己有所图
所以他一?直温和包容,傅时遇给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他都照单全收;而傅时遇不说的,他也从不提起。
可傅时遇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如果恋爱谈得就?像他在学校教?学生一?样,要清楚地划出每一?章的重点,布置好?作?业,再明确必须完成的时间节点,那?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这或许就?是傅时遇说他“矫情”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们?不可能走下去
不管多么努力地去迎合对方,他们?都注定是两类完全不同的人。
只有齐洛酩,从来不需要他说,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而齐洛酩自己也从不把这些“好?”挂在嘴边邀功,只是默默做好?每一?件小事,日?复一?日?。
真的把一?个人装在心里,是做不了假的。
他重新迈开大步,坚定地走到齐洛酩身?边,当着傅时遇、傅满山和一?屋子佣人的面,牵起了齐洛酩的手。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楼上?的傅时遇。
“夏至言!”他像个疯子似的嘶吼,“你恨我出轨,和我闹到今天,自己却转身?跟个小三在一?起……你不觉得这很虚伪、很可笑吗?!”
夏至言偏头,余光瞥见齐洛酩默默地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有另一?只空着的手拳头攥紧;但他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被夏至言牵着,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
看着齐洛酩绷紧的挺拔脊背,夏至言总会想?到,多少?次绝望无?助的时候,总是这个背影及时出现,想?也不想?就?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不是第三者。”他停下脚步,平静地回头,“傅时遇,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