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人道。“京兆府的籍书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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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卖了的仆役可以等找到下家再迁籍,那些留下来的幕僚更需要籍书。
皇帝既然没挑明了这事,顾九倾还是得要亲自下一份手谕,将府上那些人的贱籍身份转为良籍。
可现在,籍书不见了。
几个管事在偏厅里端坐着,顾九倾没让他们离开,也没继续找他们问话。
互相使了个眼色,都看到了眼里的嘲弄,他们开始安心地跪坐下来喝茶。
眼下代替几个管事在书房里跪着的,是京兆府的户曹和兵曹。
顾九倾眼底神色讳莫如深,任是谁都能看出霜色下蕴含的怒火。
“籍书上哪里去了?”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肃杀。
户曹忍着脑门上的汗没敢伸手擦,道:“那晚臣听闻扼鹭监有来殿下府上,顿觉不妙,便提前将籍书交给臣的妻子,并将她送至友人家,这本万无一失,可胡大人……”
顾九倾眼神沉冷地盯着他。
他满脸苦色,剩下的话说不下去了。
他那晚与金吾卫的好友喝酒,席间撞见了其他执勤的金吾卫路过,便提前得知了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