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他叹了口气,道,“前面几位先皇在位的时候,大宇丢了不少地,比如一直没要回来的十七城,还有边域二十三州府,全都在大熙手上。”
“都是前朝的事了,咱们当今圣上贤明勤勉,所以咱们才能过上安康太平的好日子。”越停感慨道。
“你说的安康太平,就是匪盗横行?”裴厌辞揶揄道。
“一码归一码的事情,他们不思进取,选择落草为寇,与陛下何干。”越停不赞同道。
“若是耕地种田能养活自己,谁愿意去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是不是这个?”
越停沉默了。
“目前朝中施行的田地税收是怎么规定的?”裴厌辞问出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他身份尴尬,对朝中政事多有不熟,顾九倾不可能跟他讲这些,他接触的圈子多是仆役小厮,眼界有限,顶多加上布衣粗人拼杀出来的姜逸,但问他还不如问太子府的门房。
越停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能够更好地了解这个大宇朝。
当初没设计让他与方鸿春见面,导致最终顾九倾还能逢生,一方面他看到了无疏对他的亲昵依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够相对客观阐述朝中局势的人。
“均田制,也就是按照每户人丁多寡来分田,每个人丁分得的田地都一样多,”越停喝了口酒,摇头晃脑,仿佛与有荣焉,“真正实现耕者有其田,此乃我家先祖于开国时立下的税法,连募兵制都与其挂钩,这才成就了大宇在周边群国中的赫赫威名。”
“除了大熙。”无疏吃到一半还不忘补一嘴。
裴厌辞细聊了此法的内容与实施,一番询问下来,他也了解了个大概。
越停见他终于没问了,反而在沉思 ,道:“你问这么细做甚,怎么,有人要动此法?”
“是。殿下觉得,此法已经不再适用于眼下了。”
越停顿时沉下脸来,“简直胡闹!他才刚接触政事,怎么可以如此胡来,动摇田地税收,这是动摇国之根本!”
“我也觉得,此法,的确得改。”
“你一个下人,毋要妄谈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