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还大力推动此事,到底是何居心!”
“既然晓得,我为何就不能有后招。”裴厌辞摇头,叹道,“方司业,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事情要一步一步做。你将所有路都堵死了,别人从你这里捞不到半点好处,他们怎么会给你方便。”
所以他说,萧与和他这群读书人一样,想法总是很完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就是不考虑实际。
方清都脸色涨得通红,气得无以复加,他完全不敢苟同这小人的话,却又没办法反驳。
“官场上的事情其实不难,虽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却也没你想的那么黑暗不堪,大家都是人,都有私心。”
裴厌辞给他到了一杯茶顺顺气,不然这人真可能被他气死在这,“说到底,就是权力和利益的互换。你给人方便,他便也能给你方便。你给了他体面,他便也还你体面。交易的多了,利益趋于相同,那就是同党。”
这是最薄弱的利益关系链条,倘若哪天一人落难,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对方。
但这对于随路和陈嗣宏来说,已经足够了。
裴厌辞可没希望与这两人生死相依。
“咳咳咳咳……”
窗下传来一声止不住的咳嗽声,将两人的话打断。
“齐大人。”方清都还未走到窗下,已然叫出了窗下的人的名字。
显然他就早已经知道了。
裴厌辞笑了下,没有说话。
齐祥好容易捋顺了气息,与两人打了声招呼,从窗子绕到前门走了进来。
“博士们说我的两位司业在吵架,我怎么好意思打扰。”齐祥轻咳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