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临做前,裴厌辞见他要说话,仰起脸,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倏尔挑衅一笑。
棠溪追看着那双含笑带羞的偃月眸子,浑身僵硬,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裴厌辞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慢慢放低,靠近,眼里盛满了温柔、狡黠、古灵精怪。
他像一只受尽宠爱的小猫,傲娇地昂首,蛮横地宣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他知道,他有权利对这人肆无忌惮地做出任何事。
终于,他伸出殷红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棠溪追的脑海轰地一声,炸开了花。
一片空白。
却又不可抑制地,激动地战栗起来。
“有感觉?”裴厌辞歪了歪脑袋,头有点重,干脆把脸颊在他冰凉的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
棠溪追摇摇头。
但他很开心。
。
裴厌辞头一回见他懵懵的,有点可爱,低头重新要去咬,身子被人一捞,带到了身前。
“够了。”棠溪追搂住人,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喑哑。
“不喜欢?”
“你不必这样。”他闭了闭眼,“脏。”
。
“嗯,我知道。”那是他命贱,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但你不必这样。”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局促的鼻音。
裴厌辞被棠溪追抱在怀里,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他知道,他哭了。
悄无声息地啜泣着,可能连脸上的表情还和往常一般。
此刻挣脱的话,棠溪追一定会顺着他的意。
他假装没听到,犹豫了下,手臂环住他的腰身,用前所未有的力度,将他抱紧。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他们相拥在一起,四肢互相纠缠,心满意足地睡去。
————
第二日早晨,裴厌辞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裤子,随意找了件长袍穿上,打着呵欠出门。
无疏刚好匆匆忙忙拿着胡麻饼出来,“大哥,我先去国子监了,今早有许大儒的课,我可不能错过。”
“好。”裴厌辞唤来小厮给他打盆洗脸水,琢磨着要不要干脆让无疏直接入学算了,这样一直旁听算怎么个事儿。